若说对儿子最近的异常,一开始蔡母不明缘由还会催催,等时日一长,眼尖的她自然发现了其中蹊跷。
出轨,似乎是男性的天然优势,哪怕蔡母是一个女性,在面对儿子出轨的现实,依旧选择了帮助隐瞒,或者说,蔡家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瞒着秋菱一个。
他们或许考虑过东窗事发的可能,也或许以为能一直瞒下去,但等到暴露的这一天,还是不得不思考起解决办法。
从秋菱不是闹出来直接与他们商量,蔡家人心中就知道,离婚基本已成定局,但如何离、怎么离,才是他们现在最应该追究的问题。
蔡母心头第一个闪现的念头,就是那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彩礼。
不得不说,儿子结婚一年以来,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究其原因,不过没占到更大的便宜。
如今眼瞅着都要离婚了,蔡母想,可算是能把彩礼要回来了吧,这么一想,倒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相比较于蔡母对钱财的执着,蔡文心头其实并不想要离婚,尤其是以他出轨为名的离婚。
他都可以想象,等到离婚的事情传开,外人该怎么议论他,除去名声上的拖累外,他现在供职的到底是官方单位,如果影响到了工作,那损失就更大了,这些都远远不是蔡母惦记的那点彩礼比得上的。
这时,他不由得再次埋怨起了蔡母的目光短浅,如果她能好好的当一个婆婆,不要在儿子儿媳之间挑拨是非、成日里想着扒拉儿媳嫁妆,他就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有所谓的出轨。
因此,蔡文其实更倾向于和解,事情闹到法庭上就真的收不回来,对此蔡母当然不同意,一旦同意和解就是现成的把柄给人捏在手里,她可不相信便宜儿媳会那么轻轻放过。
事实也的确如蔡母所猜测的那般,蔡文意向和解的话一出,面对的就是秋菱的狮子大张口。
她要的着实不少,不说先前的彩礼嫁妆蔡家不得再追究外,一年婚姻期间的工资收入得对半分,除此之外,冉佳怡还额外要了一笔封口费,足足三十万的金额让蔡家人望而却步。
蔡母是反对最激烈的那个,用她的话来说“想要钱,做梦去吧”。
蔡文身上是没有钱的,他每个月的工资不低,但基本上他的工资大头交给了蔡父蔡母,小部分留着自用,工作几年攒下的存款也全添进那份彩礼,至于婚后这一年,也全都给了外面那位。
说蔡文出轨,其实蔡文还觉得有点委屈呢,说准确点他那叫旧情难忘、死灰复燃。
在很久的很久以前,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大学生,也曾有过一段青涩的、无疾而终的恋情,就像所有初恋一样,甘甜中夹杂着苦涩。
因为种种原因分手的初恋,在多年后相遇,孤苦伶仃一个带着孩子生活,蔡文满心怜惜之下不自觉多了几分照顾,然后,便是更深层次的接触,一点点迈上出轨的道路。
蔡文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暗恼被妻子知道真相、然后要挟上了,这反而更坚定了他要离婚的决心。
只是他从没想过,出轨离婚的代价竟然是这么大的。
望着对面妻子云淡风轻的神色,蔡文不自觉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再傻他如今也看出来,妻子对自己是真的毫无感情了。
冉佳怡轻笑“总不能是为了图你这点彩礼。”
被猜中小心思,蔡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小三十万的彩礼我们不追究,已经够大方了。”言下之意,指责她太贪婪。
“你该知道,你出轨有错在先,这种情况彩礼根本不可能退的。”法律再如何也得有一个公认的偏向,公平是它的标杆,所以,她说的倒也没错,“所以,我要的是封口费,如果不想你的风流韵事弄得人尽皆知,还是大方点好。”
蔡文几乎被他说的心动,转念想到家中拢共也就这么点钱,若真是被她搜刮走,可真一点不剩了。
有钱的时候,自然面子尊严最重要,可要没钱,这些东西有也没有,蔡文很快做下了决定“你这是污蔑,我相信法官一定会正义宣判的。”
冉佳怡见他信誓旦旦,幽幽道”如果他们没看见你们亲热照片的话。“
蔡文猛的一惊,彻底从幻想中醒过神来,脸色黑如锅底“你跟踪我。”
冉佳怡并不承认“有好心人看到了发给我的,怎么能叫跟踪呢。“默默在心中添上一句,她只是在看到照片后给了一点小小的跑路费而已。
本欲起身要走的蔡文再次坐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道,你要那么多我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