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并不像母亲付青青,在样貌上,反而更偏向父亲云德岳。
云德岳身边站着一个华贵的妇人。
燕娘像这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像母亲,这样的两个人,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他们竟是姐弟。
云德岳生了一副好皮囊,且并不是印象中那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相反,他胡子刮得很干净,瞧着不像四十多的年纪。
倒像是三十不到的青年。
他的状态极好,反倒是衬得他身旁的妇人多了几分老态。
风叶跪在厅里,局促和紧张夹杂着害怕的情绪都摆在脸上。
随着她进去,两个妇人也被推了进来。
风叶认得她们,正是昨夜给她洗漱,送她去云势院子的两人。
领他们进来的人道:“昨夜之事,你们知晓的,尽数说来,若有半个字不实,便要你们好好吃一吃苦头。”
“大人,大人我们定好好说。”
两个妇人当即便将昨夜自己做的事情一一交代。
只可惜,她们所说的,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毕竟他们只是把人送进门,就走了。
风叶原以为接下来便是问自己,谁知道陆陆续续又进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有云府的下人,有那些个公子哥院中的仆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推断出来不少东西。
风叶跪了许久,不知何时膝盖都麻了。
腿上处理好的伤口早已经绷开,血顺着裙摆晕开。
她知道,云德岳是故意的。
这些人说了很多,但都没有涉及院内的情况。
而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精神上的磋磨和痛苦,会让审问更容易。
体力被逐渐消耗,风叶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虚弱。
快了,快了...........
云德岳要的是她说出东西,而不是要她的命,所以,他不会让她死。
果然,见她面色不好,云德岳终于不让那些仆从进来。
“幼怜,昨夜之事,你看到了什么?”
风叶微微抬头,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脸脸颊滑落。
她将早已准备的好的说辞告知。
她语速缓慢无力,却神情惶恐凝重,她并未一次说完,而是一说一停。
停顿间,偶有由厅里其他人焦急的追问之后,她才会接着往下说。
一个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记得太清楚了,才是不正常的。
但想要完全叙述自己的假想,需要强大的脑力和心态。
这两样,风叶都不缺。
即便云德岳重新问一遍,她也能确保自己不会出差错。
当然,说的越细致,越容易出差错。
可若是半点细致也无,也同样漏洞太多,这其中需要把握的度,皆在风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