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忆秋沉思了片刻,问陈晓木,“小呆弟弟你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陈晓木叹了口气,“谁知道,也许十天八天,弄不好的话半年都有可能!”
“不行”。赵忆秋坚定的摇摇头说,“我们陈国最多再能支持三个月就不错了,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咱们必须返回陈国!”赵忆秋竖起一根手根说道。
在俩人说话间,王保忠带着陈国太监总管冯宝宝等人从后面赶了过来,冯宝宝向陈晓木作了个揖说道:“殿下,咱家奉皇上的口谕前来向您传达圣意,现今这蝉城内外比较混乱,咱家又是一身商人打扮,若这样草率传旨,恐有辱圣意!因而对迎接圣旨须行的焚香沐浴更衣之礼,咱家就给殿下免了,今有圣上御笔亲书的一道圣旨,咱家就亲手交于殿下,让殿下自己打开观看。”
冯宝宝说着就把斜系在自己背上的布包小心翼翼的从身上解下来,拿出里面用黄丝绸裹着,只露出玉柄的圣旨,用双手捧起来,躬身递给陈晓木,陈小木见状忙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接过冯宝宝手里捧过来的圣旨,打开包在外面的丝绸布,慢慢展开圣旨,待看完圣旨里的内容,心里不由暗暗啧啧不己,心道,这具傻子躯体的老爹可真会见风使舵,两个多月前还连正眼都不瞧这傻子一眼,如今听风到这傻子在外面居然能打败强大的楚军,这不立马给这傻子戴上了这么多顶高帽!
见陈晓木看完圣旨后在发愣,冯宝宝便向他又作了一个揖,劝道:“殿下老奴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因而对殿下的身世也略知一二,皇上当年不认殿下母子也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万望殿下不要记恨此事,早日赶回陈国以拯救陈国的江山社稷!”
说实话,此时的陈晓木对他附身这具躯体的便宜皇爹压根就没什么恨意,反而在心里还隐隐有一点感激之情,当初若不是这个便宜皇爹使出掉包之计,让这傻子去和郑国公主结亲,自己的魂魄还不定附在这个世界谁的身上呢!虽然来到这个失落在历史长河里的世界两个多月都在率兵打仗,可毕竟自己也享受到这个世界皇族公主的齐人之福,若是当初自己的魂魄附在这个世界牢里死囚,或者是乞丐的身上那岂不是全完了!”
面对冯宝宝看向自己殷殷眼神,陈晓木当即对冯宝宝笑道:“老爷子,你放心,父子没有隔夜仇,何况我娘亲现今还在陈国,我会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返回陈国。”
陈晓木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老爷子的称呼,可把冯宝宝感动坏了,陈晓木这句老爷子的尊称表明他并没有把自己当着奴才来看,而是把他作为自己的长辈来看待,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冯宝宝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自从进宫当了太监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那怕是自己的徒弟平常都叫得自己不伦不类,叫什么师公,更别提那些公主皇子之类了,碰到高兴的时候喊自己公公,要是稍微有点气不顺就直接喊他为奄人,或者再加个死字,叫他死奄人!
冯宝宝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在宫里除了皇上,他要竭尽全力维护陈晓木母子,把他当着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冯宝宝的这些心里活动陈晓木当然不知道,他见冯宝宝要回去复命,忙让李贵拿来五十两银子交给冯宝宝,当作辛苦费,这些都是他从后世那些上看来接待传旨太监的礼节,他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干脆照葫芦画个瓢,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皇上的圣旨,只是他不知道银子在真正的古代有多珍贵,一般一个拥有几十个人的大家族一月花费也四五两银子,堂堂的一个七品县令一个月的薪俸八两银子左右,所以他打赏给冯宝宝的这五十两银子,可以够一个大家族接近一年的花销,足够一个七品县令半年的薪水。
冯宝宝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将银子收了下来,冯宝宝带着宫里的护卫匆匆回陈国复命,赵忆秋和王保忠连带几个相府里的侍卫却执意要留下来,无论陈晓木怎么劝都不走,迫不得己陈晓木只好让这几个尾巴跟在自己后面,继续向郑都新京进发。
在蝉城休整了一夜后,又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离新京大约还有十来里路,前卫李贵便看见路的两旁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路的正中央一群穿着各色郑国官服的人簇拥着两辆车顶罩着皇家特有的黄色绸缎,每车分别有四匹神骏拉着的龙辇和凤辇,原来在陈晓木的队伍离新京城尚有百余里的时候,便派人向朝廷备报他将率部回到新京,听闻此消息皇帝苏乘轩会同陆皇后立刻带着太苏沐阳和三个公主苏星然,苏星辰,苏星语,及新京城内郑国大小官员又动员了一批城里有头有脸的豪贾乡绅出城十里迎接凯旋归来的龙婿陈晓木。
其中的苏星然和苏星辰站在父皇和母后的龙辇,凤辇边,早己望眼欲穿,俩人不时踮起脚根,伸长脖子向着灰蒙蒙的路前方张望。”
晨雾尚没散尽,终于听到在前方的雾里传来“嘚嘚”马蹄声,先是零零星星蹄声,好像只有几匹马在路上奔跑,时间不长这零星的马蹄声变得像狂风暴雨的一样密集,刹时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首先冲出晨雾的是李贵率领的前卫,在突然见到出现在路中的迎接人群,李贵慌忙一拽手里的马缰,“吁”,战马昂头一声嘶鸣,猛的纵起两只前蹄,在路中间转了一个圈后方才停下来。
李贵飞身跃下战马,疾步跑到苏乘轩和陆皇后车辇前,单膝着地,两手抱拳向苏乘轩和陆皇后禀报道:“卑职李贵,乃是陈先生的前卫,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