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众人也在几个老爷子的劝说下,回了各自院落。
司马渊坐在大厅里,脸黑得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唐赛花垂首站在一旁,半晌抬头看了看客座上狼狈的侄女和脸色古怪的儿子,狠狠咬了咬牙,说道,“公爹放心,儿媳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担着,我这就去给那仙夫人磕头请罪。”
司马睿快步上前拦住母亲,说道,“母亲稍等,还是再商量一下对策吧。”说完,他眼色有些不善的看向凤七等人,说道,“再者说,那毒针又不是母亲所发,要去磕头请罪,也不应该母亲去。”
凤七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突然听得有一线生机,就如同从地狱升入天堂一般狂喜,可是那能救得她性命的人,居然又是她极力欲除掉的情敌,她一时心里苦辣参半。
周易凡扭头看着院外的那处灯火发呆,心中同样五味陈杂,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居然是护国仙夫人,百花第一尊贵的女子,传言里的下凡仙子,这叫他如何…
心底长叹一声,“师妹,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去磕头赔罪吧,毕竟现在保命要紧,如果你有个好歹,师傅师娘该何等心伤。”说完,他又上前两步,给顾老爷子等人行了大礼,诚恳说道,“诸位前辈,请无论如何卖我们唐门一个情面,帮忙说上两句好话,只要我师妹能保得性命,我们唐门上下必定牢记诸位前辈的援手之恩。”
那脸色青白的二师兄与狼狈的三师兄,也连忙上前一起行礼恳求。
顾云生与老祝头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友,怎么也不能不管,再加上唐门的情面,他们说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试试了,“说实话,今日这事,你们唐门和司马老友做得有些不地道。我当时也没立时拦下你,为他们一家说句公道话。现在再去求情,人家恐怕也不见得能卖我这个脸面。不过,你们先去求求看,让人家出出气。明早儿我们几个就上门拜访说情。”
司马渊大喜,连连道谢,突然想起一事,又吩咐司马睿,“这些时日,娄家两兄妹不是与仙夫人的子女一起吃住,想必交情甚好,你去请了他们过来…不,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请他们明日也去帮忙说和两句。”
说完他就带着司马睿起身匆匆去了后院,顾老爷子等人也自摇头叹气去歇息,一时间大厅里剩下了唐赛花与唐门四兄妹。
唐赛花双手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半晌起身带头走出门外,挥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丫鬟婆子,慢慢出了大门,直挺挺跪在别墅外十米外,高声喊道,“妾身唐赛花,特来向仙夫人赔罪!”
周易凡伸手压着凤七的肩膀,欲让她跪下,凤七却闪身躲开,眼里满满都是委屈,死死瞪着他,问道,“师兄,你要我跪她?”
“不是我要你跪,是你要为了你能活命而跪。”周易凡心头怒气高涨,掀起长衫跪了下来,冷冷说道,“难道你想烂成一副枯骨。”
凤七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牙齿咬得下唇发白,****一软,噗通跪了下去,那二师兄和三师兄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去。
周易凡高声说道,“唐门周易凡,携师弟师妹向仙夫人请罪,师妹年幼莽撞,犯下如此大错,我们唐门愿意担下所有罪责,只求夫人息怒,高抬贵手,施展仙术,救师妹一条性命。”
凤七张了张嘴,可是赔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终于喊出一句,“求仙夫人为我解毒!”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无数巨石凭空落下,砸得七八步外几颗碗口粗细的柳树枝叶纷飞,再一眨眼的功夫,那石头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地残枝碎叶。
唐赛花眼里闪过一抹惊惧,肩膀彻底榻了下来,低声说道,“都不必说了,跪着吧。”
别墅里,幸儿侧耳听了听外面再也没有人高喊,就笑嘻嘻的凑到欧阳身边,说道,“爹爹,他们怎么不喊了?”
欧阳温温一笑,“定是你妈妈嫌吵了。”
辛巴和诚儿也凑上前来,扯了脖子上的噬天牙齿,一边把玩,一边笑道,“爹爹,这牙齿真神奇,那噬天长什么样子,爹爹怎么杀死它把牙取回来的?”
欧阳想起当日深山里的惊险,不愿多说,摇头道,“你们好好戴着,别丢了。”
辛巴和诚儿还想再问,木艾已经端了两盘菜出来,笑道,“你们别缠着爹爹了,赶紧都洗手吃饭了。”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嘻嘻哈哈去洗了手,然后团团围坐在红木大餐桌旁。
木艾把一大盘炸鸡腿摆在桌子中间,这才摘了围裙套袖,同欧阳坐在主位,笑道,“先吃饭吧,吃完了,都跟妈妈说说,你们一路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