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色魔真的有点人们说的那种魔性了。
那家伙施展开“无形刀”,简直就是一个化着刀的魔鬼!
只见他将自己的整个身形裹在刀光里,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这把“大刀”已经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一把有生命、有思想、有情感的威力巨大的刀。
这是一把只具刀的形态而没有操刀者的刀,因为刀手和刀已经合二为一,都成了刀了。
只见这把刀,倏起倏落,全是进攻的招式,没有任何格挡,没有任何防守,因为它没有防守的必要。没有任何招式,只要钱魔哪里露出空挡,刀就直奔那个空挡。
钱魔只有防守的份。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一出道就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家伙了吧?他不得不将一把算盘舞得风车般快,将自己包裹在算盘织成的幕后,听任色魔那把“无形刀”在自己的算盘上肆意地砍削刺剁,直弄得算盘珠子飞走了好多颗,算桥也快断了。
“无形刀”就是“无形刀”!在钱魔防守稍有疏忽的时候,“无形刀”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刀忽然化一道长虹,飞刺进算盘织成的幕里,将那幕撕了老大一块,刀尖直刺钱魔的咽喉。钱魔见刀尖逼近,连忙用算盘格挡。刀与算盘碰了个结实,发出金属相碰的“当啷”声,也许是用力过大,钱魔在格挡的时候,吃不住“无形刀”的强力前刺,将一把算盘抛了老远,哗啦啦地掉在了甬道里。
算盘掉地,钱魔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想。
可是不然,只见钱魔倏地双手并用,暗器迭发,一阵白光闪过,色魔那把“无形刀”居然发出了“当当当”的巨大的响声,而且不得不退后了一些,似乎有些忌惮钱魔的暗器。
“哈哈,我以为你这该死的刀没有破解的办法了呢,原来怕我的金钱弹啊?”钱魔见“无形刀”退后,不由得笑道。
“金钱弹?”我惊异地道,“刚才发出的暗器叫金钱弹吗?”
“嘿嘿,是啊,那是本先生的命根子啊!”钱魔道,“不到要命关头,本先生也绝对不用的呀!”
色魔的“无形刀”虽然暂时受挫,但稍一停顿,即又飞刺了上去,而且依然将刀尖锁定了钱魔的咽喉。
钱魔急得大骂:“该死行瘟的,怎么老是想要本先生的命啊?”口中骂,身体可不敢怠慢,一个大扭转,钱魔向后急速退去,手中暗器像飞蝗一样发出,暗夜里顿时一片金光闪烁,就像凌空飞来许多小块金子似的。那些发出金子般光芒的暗器全招呼到了“无形刀”身上去了,又是一阵质地清脆的金铁交鸣,“无形刀”居然像是受了重创似的,委顿了好一阵才恢复进攻。
“老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他娘的干什么要找我拼老命啊?”钱魔见色魔的“无形刀”实在无法破解,眼看老命就没了,不由得大叫。
施展“无形刀”讲究的是人刀合一,现在色魔的心中就只一个目标,杀钱魔,所以任你外界叫嚣什么,他是听不见的,哪还听得见钱魔的嚎叫!
当“无形刀”再次逼近钱魔,我看见一股鲜红的血液急喷,染红了暗沉沉的夜,我顿时觉得这个夜晚恐怖而又很有诗意!
“为什么?”钱魔最后吐出了三个字。
“因为人家是八条命!”
“无形刀”终于归于无形,色魔站在将倒的钱魔身前,艰难地道,看得出,色魔受伤不轻。
“你没事吧?”我问。
“还好,受了点皮外伤。”色魔痛苦地道。
“是不是刚才的暗器伤的?”我问。
“暗器?”色魔忍痛笑道,“那是那家伙成魔后炼成的内气,是他的命根子,是融化金银配合高深的内功修为炼成的金钱弹,白的是银弹,黄的是金弹!”
“他的算盘你都不怕,怎么怕那个什么金钱弹?”我不解地道。
“那是金子和银子啊,有几个人能不被它伤害?”色魔道,“要不是我道行高深,恐怕死的就不是他了!”
“我们杀人了,犯法了啊,怎么办?”我问。
“这是人吗?”色魔道,“你仔细看看,这是人吗?这是魔!”
我还真就仔细地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钱魔,确实,躺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因为他其实身体早就枯干了,只是一具干尸而已。
“你该不会因为手下留情,才没有收拾那个该死的刀魔吧?”色魔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动手!”我说,“哟,他人呢?”
那个刀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了。
“你真他娘的蠢!”色魔道,“知道他曾经害死过多少人吗?”
“只知道不少就是了,不知道具体数据。”我说。
“那家伙没有成魔之前就嗜血成性,滥杀无辜,为了祭刀,他连妇女小孩都杀。成魔之后,更是疯狂屠杀江湖正道人士,惨死在那家伙风雷刀下的不下百人,你他娘的竟然把他给放了!”色魔气咻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