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曹景墨待到正月初六,我们两个才晃晃悠悠的往A市走。感觉过年的这些天,时间如光速般在进行着。我和曹景墨在家的这几天,依然去了南江,南江好像成为我们每次回来都必须要去的纪念地,曹景墨说,当然要纪念了,那是我们两个第一次的单独约会。但是,估计任谁都不会忘记,当有一天,你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街上不期而遇时,那种激动和慌恐。
曹景墨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转身时看到我也同时朝他看过去,那天我看着他的眼睛在阴雨的南江边看起来格外的清亮,让他有种想要拥我入怀的冲动。
回到A市,曹景墨又开始上班了,而我就留在公寓里,收拾家里的一切,开始准备婚礼了!
曹妈妈建议我们在重新买房子装修,我急忙拒绝了,我很喜欢曹景墨现在房子,因为那里到处都充满着我的气息,仿佛我一直都是那栋房子的女主人。
所以我和曹妈妈一起给房子里的装饰做了若干的变化。比如说沙发换成了乳白色的布艺沙发,餐桌上换成了小碎花的田园风格的桌布,比如说又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添了一个摇椅和白色的长毛圆毯。总之,我就是让这个家更加凸显女人味了而已。
曹景墨进房看见那小碎花的桌布一愣。
“怎么样?漂亮吗?”我站在餐桌边上,炫耀的看着曹景墨,一脸欢喜雀跃。
曹景墨吞了下口水说:“你做主,不过,吃饭的时候拜托你把它拿下来,我担心它影响我的食欲!”
我耷拉着脸,索性转身离开不去理他。
曹景墨笑着靠近我,从我身后将我搂进怀里,“生气啦?和你开玩笑的!”
“你下次回来也可以把我撤了,省得我也影响你的食欲!”我鼓着腮帮子,赌气地说。
曹景墨笑起来,“好了啊!别没完没了的!”
“哼!”我甩开他的手,走进厨房做饭。自从曹景墨知道我会做饭以后,他就懒得再进厨房了,基本上都是我来做饭了。
饭还没上桌,电话铃声就想起来了。
“曹景墨,帮我接电话!”我甩着手里的锅铲正在翻一锅土豆丝。
不一会儿,曹景墨走进厨房对我说:“Lily要生了!”
我手里的锅铲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生什么?”
“当然是孩子!”曹景墨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在哪个医院啊!”
曹景墨摇摇头。
“你怎么也不问清楚啊!”
我丢下锅铲,跑到客厅去给Lily打电话,电话是喻谨接的,他告诉我Lily已经进了产房,声音抖的厉害。
当我和曹景墨赶到医院时,该来的都来了,大家都站在产房门口,心情雀跃的等待着好消息。直到产房里传出Lily撕心裂肺的叫喊声。Lily叫一下,喻谨跟着抖一下,抖的我们都受不了了,曹景墨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说:“去坐会儿!”
喻谨根本就顾不上,谁都拉不走的坚持守在产房前。
直到产房门打开,我们以为传来的将会是一个好消息,可谁知:“产妇的家属是哪位?”
喻谨赶忙跳出来说:“是我,是我!”
“产妇肩难产,现在大出血,保大还是保小!”医生冰冷的声音给我们每个人心里重重的一击。
“你,你说什么?”喻谨神情呆滞的问。
“保大还是保小,快点决定!”医生不耐烦的催促。
“给老子放屁,当然是要大的!”喻谨狂吼声快要掀翻医院的屋顶。
“签字!”医生递过来一张纸,喻谨看都来不及看,抖着手,签了自己的名字。
Lily,撑下去!
我在心里祈祷,那样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美好的女孩,老天怎么忍心将她带走。我的心里一片混乱,可是却面色镇定。
曹景墨拉着喻谨走下来,立刻掏出电话,站在角落里打电话,十分钟不到,一群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过来,和曹景墨交谈了几句就进了产房。
产房里一片寂静,我们多希望还能听到Lily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起码能让我们知道她还是平安的。
漫长的等待,很漫长,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喻谨站起身冲的产房大喊一声:“妈的!我要是的孩子他妈!”声音刚落,哽咽声终于抑制不住的响起。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的撕心裂肺。我想Lily如果能看到此刻的喻谨是怎样的为失去她而伤心欲绝,一定会觉得欣慰的。
医生终于走出来,拿下口罩,“母子平安!你的太太很坚强!”
喻谨愣了片刻之后,张着嘴哭的更加大声了。
Lily从昏迷中转醒,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着脸问:“孩子呢?”
“你还问那个小王八蛋干嘛?”喻谨黑着脸嚷嚷。
“他要是个小王八蛋,你就是老王八!”Lily白着脸,依旧不服输的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