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彦青跑出宿舍的身影,轻声地说:“我该怎么原谅?!”
一个女人怀着他孩子,请问我该怎么原谅他?!
那个女人恰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又该怎样原谅?
我论文答辩结束时,走出教室看到了张瑜,他冲我笑,脸色依然苍白的毫无血色。
我走过去问他,“回来了?”
他点点头。
“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眼神一顿,“娇娇,你说的对,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原谅她呢,一直到她离开,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爱她。”
他笑的凄凉,我也鼻子发酸,“张瑜,这样的结果对张阿姨来说也许是一个解脱。”
张瑜咬紧牙关,冲我笑了笑,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论文答辩怎么样?”他问我。
“还行吧!反正好坏就那个样子了。”
“娇娇,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看向他的眼睛,那眼神让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我呆呆地问他。
“哦,是我曾经给一个澳大利亚人做过翻译,他的心理诊所现在需要人,他向我提起过,我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啊?我学的这点皮毛不行吧!”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没关系的,你去了还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再去学习啊!”
我点了点头,“让我考虑一下吧!”
张瑜也点了点头,“不着急,你也和家人商量商量,你考虑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张瑜!”
“客气什么啊?”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我妈妈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呢?!”
和张瑜分开,我又回到教学楼去等王洋和苏紫,却在教学楼里看到了曹景飒。他一看到我就快步朝我走过来,让我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曹,曹教授!”我颤颤巍巍的打了个招呼。
“你到底要折磨曹景墨到什么时候?”他语气冷淡,有着淡淡的怒气。
“什么?”我的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曹景墨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的心一颤,“他怎么了?”
“快死了!”
“什么?什么死了?他怎么样了?”
“胃出血,进医院了!像他那种喝法没死已经是好的了。”曹景飒居然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他在哪个医院?”我问曹景飒,急的眼泪直往下流,我不敢问他为什么会喝酒喝的胃出血,他是一个有节制的人,怎么会不要命的喝酒。
“长冈!”曹景飒一说话,我撒腿就往校门跑。
我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的跳上车,“叔叔,麻烦你,长冈医院!麻烦您快点!”
看着飞驰而过的街景,我心里全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不断的问自己,是原谅还是不原谅,如果我不原谅,那我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谢谢你,叔叔!”
长冈医院到了,我付了车费,那司机将找回的零钱递给我,那张脸分明是一张二十多岁年轻的脸庞。我微微一愣,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恍惚间,我猜想这是不是命运重新给我们的一次机会,让我们可以从头开始,重新相遇。
我来不及尴尬,推开车门走下车。
我向医院跑去,那偌大的医院也有着和K大一样的梧桐树遮盖的小路,我好像真的穿越时光回到了四年前。
“同学,请问新生报到处在哪里?”
“领导……”
“哦,领导同学……”
曹景墨,等着我!等着我!
我在医院里兜兜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住院部,“护士麻烦问一下,住院部在哪里?”
护士停下来看了看我,“找住院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住院部在东区呢,这里是西区门诊部。”
“那怎么走?”
“从这个门出去,穿过前边的花园就是!”
“谢谢!”
我抬脚准备按照护士指的方向去,突然前方的门打开,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停下脚步,看到指示牌上写着,“妇科手术室”。
我浑身一阵恶寒,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