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军区的大门,闻茉莉才慌慌张张的将自己的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是在哭个什么?”
温默的表现明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眼泪怎么也堵不住,就好像是被人开了水筏子,哗啦啦的往外面涌。
大抵又走了两步,闻茉莉正要上车,心里面却有些忐忑起来了。
刚才她的情绪有些混乱,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混乱个什么劲,但是就莫名的觉得难过,这混乱之下,居然也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接将画递在了温默的手里。
闻茉莉的睫毛不停的眨动着,手里紧紧的抓住的食盒。
虽然温默和温情是兄妹关系,但是就这样将画交到温默的手里,是不是不太好?
要是那幅画没什么,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可是那是一副裸画啊!
就算是亲生哥哥接过去也不合适吧?何况还是不是亲生的?
温默不是那样不知道分寸的人,可是这次为什么——
“算了。”闻茉莉揉了一下太阳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无奈。
如果现在去将画要回来,那又算是怎么?欲盖弥彰吗?
这样又哪里行呢。
闻茉莉坐上车子,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呼吸也有些许的急促:“温情看上去和温默的关系不错,应该没关系的吧?”
闻茉莉紧紧的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烦意乱个什么劲。
“小姐,没事吧?”一边的司机有些关切的询问道。
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包包扯了过来,死死的抱住,嘴角微翘,说道:“没事,去我爸爸那里吧。”
与其担心这温默怎么样,还不如去看看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照顾人的,居然让爸爸住进医院去了。
闻茉莉望着窗外,心情越发的抑郁起来。
之前她不是没有给温默打过电话说过这个事情,但是温默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只是含含糊糊,也不说来看爸爸,只是说自己忙,没时间来。
“我看他今天的样子也不像是很忙的嘛。”闻茉莉小声的嘀咕着。
“小姐您说什么?”司机微微的偏过头,脸上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闻茉莉拼命的甩了一下脑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啊,你开车吧。”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司机,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开车。
只是那司机的心里面却是忍不住的有些怜惜自己身边的这位小姐了——
估计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
闻茉莉哪里会知道司机的心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惆怅。
而此刻的温默,手中死死的拿着画,呆呆的站在屋子中,也不坐下,只是握住自己手里面的画,手上的青筋几乎全部凸了出来,眼珠里面布满了血丝。
“温情啊,温情。”温默手中死死的握住了那幅画,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纠结狰狞。
他慢慢的将画摊开,眼睛里面的猩红越来越多,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上古凶兽,从笼子里面一下子就钻了出来。
“你是我的。”温默手指蜷缩着抓住手边的东西,咔嚓一声便捏碎了那杯子,玻璃碎了一地,同时也扎进温默的手里。
但温默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死死的握住那些碎片,手中的鲜血顺着拳缝往下滴落,全部砸在了画上。
那花田上,添上了几抹鲜红。
“呼——”温默喘着粗气,手指慢慢的松开,立刻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秦生——”
秦生这个时候正窝在温情住的屋子楼下一角,来来回回的特种兵们看他就好像是看见一只猴子似的。
感觉到自己手机的震动,他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小心的接通电话,一看就鬼鬼祟祟的样子。
好在这些特种兵也看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压根没打算理他,他行动起来也算是方便。
“喂?”秦生小声的接着电话,一听见对面的声音,吓得一缩,直接跑开这里了,慌慌张张的找了个地方躲好,一脸无奈的说道:“司令啊,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让我被人抓包吗?”
要是在平时,秦生绝对是不敢这样和温默说话的,可是现在他刚刚被张初远折腾了一顿,脑袋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现在都快要疯了,能不炸毛吗?
“你说什么?”温默冷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