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情料想的一样,会议室的气氛极不融洽。温默先是对董事会打起了感情牌,在效果并不显著的情况下,转而开始用权压人。
他拍着桌子,脸色阴霾:“叶峻嵘,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想要这样轻易地将公司骗走,休想。”
叶峻嵘胜劵在望,一点也不急不躁,反而对于温默的气急败坏,显得有点像跳梁小丑。
直到温默骂得声嘶力尽,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温总,你觉得现在这样做,对你有任何帮助吗?”
确实如此,不管温默是多么地生气,叶峻嵘将代替他接管公司,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董事会成员们一个个悄悄地退席,倒不是说他们唯利是图。一方面因为叶峻嵘确实能力超群,手里更掌握着绝对说话权的股份,另外一方面,自从温振帮过世之后,温默开始接手,对于公司这些老臣子并没有该有的尊重,反而因为自己的职位独断专权,有人甚至听说,就连温情都被他拿来做交换的筹码。
多行不义必自毙,董事会成员们对于温默的落败并不以为同情。他们一个个溜出会议室,只留下叶峻嵘与温默面面相怵。
待到所有人都走光,温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姓叶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说呢?”叶峻嵘轻轻拔开他的手,嘴里的话却是落地有声:“温总,你在我这里耍无赖,一点也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么样在我手底下工作吧。”
温总一把退后两步,眼里有着太多的不情愿,却也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现在需要保全实力。
叶峻嵘大摇大摆地离去,留给他一个嚣张狂妄的身影。
温默的嘴角浮起阴森森的表情,风雨欲来山满楼啊。
温情一待他走出来,就赶紧跑了过去:“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情情,你和叶峻嵘的离婚案现在进行怎么样?”温默并不回答温情的话,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温情低下头去,上次在法庭里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她的面前,如果说温振帮夫妻的过世给她的打击是沉重的,那么现在闹上法庭却是难堪的。
她大概再也没有比那个时候更让她难堪的时候。
如果可以,她宁愿像只舵鸟,永远将头埋在沙子底下。可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不管有多难堪,她都必须去面对。
而且,即便她不愿意去面对,温默也不会允许她逃避。现在温情,是他唯一可以报复叶峻嵘的筹码。
他指使温情:“下一次开庭的时候,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主见,非逼得他与你离婚不可。”
“那如果他不愿意呢?”温情有些担心,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叶峻嵘好像将她的起诉完全不放在心里,非但不出席在法庭上,当着他们的面更是大摇大摆我行我素。
那个男人,难道他想翻天不成?
温默的牙齿咬得咯吱响,眼里的火熊熊燃烧:“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这是C国,不是他的世界。”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叶峻嵘有多么嚣张,他的财富有多么雄厚,也要遵守法律法规。
所以,在第二次开庭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来了。
比上次的架势来得更加厉害,这次围攻他们的记者可谓叫里三层外三层。叶峻嵘才一下车,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记者们与其他人群不同,是越尖酸刻薄就越有人喜欢。所以在此刻,他们恨不得多张几张嘴巴,从叶峻嵘挖出一条条震天新闻来。
但是叶峻嵘却是闭口不言,他冷冷地将目光射向围观的记者。只那么一眼,那些记者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眼见得先前如潮水般的人群给他让出路来,他这才提起脚步,往里面走去。
温默和温情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叶峻嵘大摇大摆地进来,脸色各自有些难看。
叶峻嵘经过温情的面前,将目光投射到他,温情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站在那里有些怯怯,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稍稍低下头去。
叶峻嵘从鼻孔里发出声音:“怎么?不敢面对我?”
“没有。”温情平时一向表现柔顺,即便是面对马上就要离婚的叶峻嵘,她习惯性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