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训练极其发艰苦,而温默与叶峻嵘所在的特训班,更是如此。
不过这对于温默和叶峻嵘来讲,并不算什么,他们当初选读军校的时候,就早已经想得清楚,所以当别人都一付哈哈脸苦不堪言的时候,他们两个仍然奔跑在训练场上,看谁熬得过谁。不过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平分秋色,分不出输赢。
每一次点名表扬,每一次特训成绩,甚至是每一次的实战演练,有了温默的名字必然就少不了叶峻嵘。
可是这样的并肩而上并没有让他们之间产生友谊,反而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这个道理,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两个是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惯谁。
要不是那一次的巧合,也许他们两个会一直那样斗下去,也许那后面的那么多故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又一次的实战演练,特训班表现极佳,立下战功无数。就连军政委白振雄也亲自过来为他们颁发奖章
同来的,还是C国的南方首富温振帮和北方首富叶峥。
叶峻嵘对于这些荣誉是从骨子里轻视,他的努力与那块金灿灿的奖章无关,倒是温默,平素对这些荣誉在意得很。
也许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吧。叶峻嵘一直以为,温默之所以那么努力,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以及那一份份荣誉。
“那些玩意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有一次,叶峻嵘实在看不惯他,随口问了一句。
毫不意外的,那句问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大海,即便是涟漪,也没能起一个。
温默依然不声不响地暗暗努力,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句口头表扬和鼓励。叶峻嵘分明看到他得到表扬后脸上一闪即逝的得意和满足。
料想这一次的大场面,更能让他得意非凡。
叶峻嵘退后几步,看了看学校后墙的高度。这次的颁奖典礼如果只是单纯的颁个奖倒也罢了,偏偏还要一场文艺汇演,说什么他们训练辛苦了,这次得好好放松放松。
文艺汇演倒也罢了,偏偏白若还死乞白赖地跟着来了。那个丫头片子,平日里仗着与叶家世交,时不时地缠着他,稍微对她一咧嘴,就露出一付小媳妇样,看得他这个男子汉可是打心眼里不爽。
更让他生气的是,叶老爷子也不知道哪门心思搞错了,一心想让他与白家联姻,来个政企联盟。
他可不是叶家的牺牲品,打这个主意找别人去。
瞅着四下无人,猫着身子出了训练场,对着手掌心摩拳擦掌,就要翻出墙去。这才爬上墙头了,就被人给发现了。
他在心里暗叫“惨了惨了。早知道运气这么背,就不顶风犯案啦。”
军校的规矩,是出了名的严格。即便威武如叶峻嵘,也不由得有些胆怯。
正自暗叫不好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的人不声不响,仗着胆子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温默。
“喂,拉我一把。”他难得地主动求助。
叶峻嵘一下就乐了,敢情这小子也是来逃跑的?按道理不可能啊,他不是最乐衷这种场面,每次瞧他那高高昂起的头,就如打了鸡血一般。
“拉还是不拉?”温默丝毫没有求人的低声下气,反而一付命令的口气,叶峻嵘瞪他一眼,终究还是将他拉了上去。
为了看管好这些猢狲,军校的看守是特别的严,外墙也是特别的高。等到两个人终于安全的从墙头翻下来,大口气地瘫倒在墙外的那片草坪上,才觉得外面的天是格外的蓝。
有微风从耳旁吹过,叶峻嵘问:“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像只雄鸡一样站在领奖台上吗?跑出来干嘛?”
“你才像只雄鸡。”难得地,温默虽然与他斗嘴,却少了以往剑拔驽箭的敌对情绪。
叶峻嵘不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每次看到他高昂着头的样子,他就会想到雄鸡。这句话他想跟他说,有好长一段时间啦。
但温默却又沉默了下去。
叶峻嵘觉得他的名字真是取对了,温默温默,温吞而沉默,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不姓温。”半晌不开言的他却又冒出了这样一句,听得叶峻嵘眉头挑得老高,温默温默,不姓温姓什么。
“我姓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所有姓温的都给杀了。”
叶峻嵘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莫不是疯了,不仅说自己不姓温,而且要杀害自己的生身父亲?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被他给害死了。”温默的声音极其冰冷,好像带着如狂风肆掠中卷席的刀子,拍在人的脸来,有一种刺骨的凛冽与微痛。而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是漆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