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整个下午进出了好几次卧室,眼看快到晚饭时间,沈枝还是没有醒来的趋势,他终是没忍住打开灯想强制性把沈枝喊醒。
但入目的,是沈枝失去正常红润的面色,脸上也挂着冷汗,眉头紧拧。
他懊悔自己在进出了好几次都没能抚摸沈枝的脸颊检查情况,俯身急声呼唤,“枝枝,枝枝,快醒醒,枝枝”
只是沈枝一直没有给回应,商鹤赶忙把沈枝送到医院检查。
老宅那边接到商鹤的电话,也纷纷赶过来,陪商鹤一起守在手术室前。
老太太沉声询问商鹤缘由,“好好的,怎么就昏睡不醒”
“不清”商鹤猛然想起回来时沈枝撞到了脑袋,满脸自责地扶额,“应该是撞着脑袋了。”
“干什么了你俩,怎么就撞到脑袋了”宋卿捂嘴惊呼,“怎么这么不小心”
商鹤把事情的缘由告知几位长辈,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情绪略显急躁。
宋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商鹤,只是迈上前,像儿时那般轻轻拍打着商鹤的后背。
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商鹤无声点头,目不转睛盯着紧闭的手术室。
大约四十分钟后,手术室三个大字终于变成了安全的绿灯。
老太太迈着不怎么稳当的步伐凑到手术室门前,询问结果,“医生啊,我孙媳和两个重孙是什么情况啊”
主治医生扯下口罩,安抚老太太的情绪,“老太太放心,病人和胎儿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脑袋里有血块压住了脑神经,血液积压,所以才会陷入昏迷。”
“血块”商鹤眉头紧蹙,跨步上前,面露懊悔,“是中午撞着脑袋的缘故吗”
“算是。商太太以前应该是撞伤过脑袋,导致淤血攀附在脑神经上,今天给撞脱落了,这才导致了昏迷。”
“不过现在已经清除干净了,几位不用担心。”
在场的四人听完,悬着的心悄然落下,跟着被护士推出来的沈枝一起转移到普通病房去。
主治医生还提醒,由于病人进行开颅手术取血块,可能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
并让几人不要太担心,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转动,沈枝也从昏迷中慢慢转醒。
商鹤想起医生的一番话,托起沈枝的手心贴在脸上,切声问道:“枝枝,知道我是谁吗”
沈枝先是一顿,随后眨了眨眼,露出茫然的神情,“你是谁”
“我啊,商鹤。”商鹤急得俯身凑到沈枝跟前,指着自己的脸,“你不记得我了”
“唔”沈枝抽回手,掩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故作沉默了下,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你。”
商鹤可谓五雷轰顶,五官差点因烦躁而分家。
他垂头捏着眉心思考,该怎么继续向沈枝表明自己的身份。
三位长辈见沈枝朝这边挤眉弄眼,顿时也明白过来。
老太太非常给面子地跟着附和,“枝枝,我呢我是谁”
沈枝一甩茫然的神态,笑容甜滋滋的,“您看着这么和蔼可爱,我猜应该是奶奶”
老太太被沈枝甜甜的声音给哄得眉开眼笑,“小嘴巴真会说话,甜得很哟。”
“我猜那边两位是爸爸和妈妈吧。”沈枝乖巧的语气当中还带着点小恶劣。
她还悄悄瞥了眼蠢蠢欲动的商鹤。
果然,商鹤再次捧住沈枝的手继续确认,“那我呢枝枝,我是你的谁”
“你等我想一想,”沈枝垂下眼帘,非常认真地发了会儿呆,继而开始捉弄他,“我是妹妹,你是哥哥”
“什么妹妹哥哥,是夫妻,我是你老公,名正言顺的老公”商鹤恨不得冲回家里将两人的结婚证摆出来给沈枝看。
坐在一旁的宋卿和商之确见商鹤急得快要抓耳挠腮,不由得相视而笑。
沈枝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三位长辈陪夫妻俩待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起身返回老宅。
没了老太太和宋卿的叮嘱和唠叨,商鹤没脸没皮地扑进沈枝怀里,仍旧不死心,“枝枝,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不是说是我老公吗为什么还要问”沈枝垂下脑袋,指尖熟练地贴到商鹤后颈上,轻柔抚捏。
商鹤隔着沈枝散发淡淡药味的病服,亲昵地蹭着沈枝软绵绵的肚皮,叹声,“老婆啊,快点好起来吧。”
沈枝没再回话,而是微笑着抚顺商鹤的后背。
深夜
沈枝被尿意给憋醒,她摇了摇商鹤,“我想尿尿快起来陪我上厕所”
商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手把手领着沈枝去上厕所。
洗手时,沈枝习惯性回头去索吻。
商鹤瞬间会意,双臂扣紧沈枝的腰身,探头与她接了个长绵的深吻。
安静的洗手间里,是两人相互追逐吮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