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军平盯着宁曦试图看清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懂这个女儿。

想了想如今岌岌可危的宁氏，宁军平对宁曦的语气尽量温和，

“和我到书房来。”

“我们单独谈谈。”

他想，不让宁曦看到向佳和向雪琪，也许她就不会一直浑身是刺。

“爸爸，相亲的事”

向雪琪对着宁军平往书房的背影，焦急问道。

宁军平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给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宁曦并不着急跟上，只是起身看着向雪琪还不死心的样子，

“听不懂人话在我还把你当人的时候，你最好尽量装的像一点。”

“不该肖想的别想，管好你自己。”

向雪琪见宁军平已经将书房的门关上，摘掉那副伪装的样子，

“宁曦，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会是怕祁晟真的看上我吧”

宁曦还真没见过这么普的，摇头，

“你讲话之前先去门口把脑浆子摇匀了再说。”

向佳挡在向雪琪面前，越过茶几，来到宁曦身前，凶相尽显，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唯唯诺诺，

“宁曦，你别太过分。”

“看来，我小时候就不该留你，就该让你和你那妈一起去死。”后面这句，她只用了仅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

宁曦还是第一次听向佳毫不遮掩说出这种话，但她一点也不怕，

“哦，可惜，你现在弄不死我了。”

向佳气笑，向前凑近宁曦耳边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妈本来还可以活多一段时间的，但是她太差劲了，我才演了一会，她就被我活生生气死了，一点也不过瘾。”

“我如今才是赢家，我也会让我的女儿得到她想要的，你最好不要阻挠。”

宁曦猛地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向佳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补充道，

“想揭发我看你这么多年没妈疼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当时病房里，你爸也在。”

意思是他并没有阻止蔺婉柔的死亡，没怪我还娶了我。

宁曦气的握紧双手，指甲深陷手心，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向佳退开，看着宁曦一点也没被激怒，微眯了眼，倒真是小瞧她了，她想。

宁曦高傲地微抬下巴，垂眸看她，自上而下，

“长得丑可以整，心眼坏可没法治。”

“向佳，走着瞧，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去，哦不对，是你们仨。”

宁曦朝着书房的方向去，向雪琪没听见两人的悄悄话，迷茫地走过来，

“妈，你们说什么了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向佳回身看向向雪琪时又恢复了那副慈母相，

“没什么。”

“放心，妈会找机会让你和祁晟碰上。”

说完便转身回房，眼神追着宁曦离开的方向，

宁曦，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种安稳生活，这么多年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本分的做好宁夫人，你非要来唤醒我心里的邪恶，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就在宁军平以为宁曦不会来时，“砰”的一声，书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宁军平最不能忍受别人不尊重他，

“宁曦，你做什么”

宁曦看着眼前人发怒的模样，嗤笑，

“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你怎么不说你和向佳一起，对我妈做了什么”

因为深刻所以宁军平立马明白宁曦说的是什么事，心里咒骂了向佳一句，对宁曦道，

“那是意外。”

宁曦看着宁军平一点也没有悔过之意，只觉得悲凉，

“昨天是她的忌日，你没去吧应该说，这么多年，你都没去过吧”

“也是，你怎么敢去，你怎么有脸见她。”

宁军平想到那个对他倾尽一切的女人，垂下头，

“是，我确实没脸见她。”

见他承认，宁曦在向佳面前忍住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她使出全身力气将宁军平的书房砸了个遍，不管是名画还是古董花瓶，都纷纷稀碎。

这是宁军平第一次没有阻止她，站在那看着她发泄，仿佛这样就能偿还一切那般。

一片狼藉，直到宁曦失力停下，宁军平喉咙哽了哽，

“宁曦，我愧对婉柔，但我也真切的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