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和李珩正说着话,马车缓缓停住,车夫禀报:“殿下,到刑部门口了。”
李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撩开帘子,扶着柳希月下了马车。
这时,运送刘周氏棺椁回来的马车也到了刑部门口,一名锦衣卫正在指挥着将棺椁搬下车来。
柳希月见李珩在吩咐马车夫,便跟他说了声,朝着正在忙碌的锦衣卫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刘周氏的尸首有什么问题”
那锦衣卫正在叮嘱搬棺椁的人小心,动作别太大,听到问话,一回头见是柳希月,连忙拱手作揖。
“回禀大人,事情确有蹊跷,我们在刘周氏的棺椁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柳希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两具尸体什么意思不止刘周氏另一具是谁”
“是”那锦衣卫思索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禀报道,“情况有些复杂,大人等会儿到殓房,一看便能知道。”
看来这锦衣卫只负责运送,对内情了解不深,柳希月点点头,没再为难他,走回到李珩身边。
“走吧。”李珩已交代完车夫,回头问柳希月,“如何”
柳希月冲着抬往殓房的棺椁扬扬下巴:“跟进去看了再说。”
李珩点点头,两人一块提步往殓房走去。
柳希月和李珩站在殓房门口,见殓房内,陈仵作已经到了,正带着杨陆在为验尸做准备。
望着陈仵作忙前忙后的身影,和他身侧认真检查工具的杨陆,柳希月眼睛微微眯了眯,并没有说话。
陈仵作察觉到了柳希月的目光,停下手,看向门口,见李珩也到了,忙拽了把杨陆。
两人放下手中工具,冲着李珩恭恭敬敬施礼:“殿下”
李珩摆摆手,带着柳希月往里走:“起来吧,只管做你们的事。”
两人弓身应了,继续埋头忙碌。
很快,刘周氏的棺椁被抬了上来,李珩接过属下递来的姜片含在口中,见柳希月也含了一片,冲着棺椁挥了挥手。
锦衣卫的人领命上前,开始移动棺盖。
随着棺木缓缓被移开,一股尸体的腐臭味铺面而来。
柳希月口中含着姜片,屏住呼吸,朝前走了一步,探头往棺椁里看去。
只见刘周氏的棺椁中,赫然躺着两具女人的尸体。
一名女子仰面躺在棺材中,双手相交放在胸前。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头戴着凤冠,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陪葬品,不过看着都很粗糙,不值几个钱。
她身上脸上的皮肉大面积腐烂,几乎看不出原本样貌,不过从衣着和腐烂程度来看,应当就是本案的受害人,刘周氏。
而另一名女子,年纪稍微大些,尸体没有腐败,保持得很完好,侧躺在刘周氏尸体的右侧,
柳希月估了估,这女子约莫有三十来岁。
她脸色灰白,平静地闭着双眼,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和刘周氏的火红嫁衣不同,这女子穿的是一件很平常的粗布衣服,头上手上没有一点首饰,就连穿了耳洞的耳垂上也空空如也。
只是腰间一大片衣服已被人撩起,露出一片皮肤。
柳希月看着那皮肤,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片皮肤上绘了一只红色的,栩栩如生的,似要展翅飞舞的蝴蝶
红蝶怎么会在此妇人身上
柳希月看着棺材内这莫名多出来的无名女尸,以及她腰间那只艳丽诡异的红蝶,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这尸体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无端出现在刘周氏的棺椁内她们之间有何联系
盖棺下葬的是刘家人,难道这事是刘家人干的
柳希月想到这,转身对李珩道:“此事刘家人逃脱不了干系。”
李珩微拧双眉,脸色很不好看,转身吩咐锦衣卫:“去,把刘珏钰带回刑部候审。”
那人立刻应是,领命离开。
陈仵作目瞪口呆地看着棺椁内的两具尸体,脸上的惊讶毫不遮掩。
半晌,他转头问李珩和柳希月:“殿下,大人,这两具尸体现下怎么办要验尸吗”
“先验。”李珩想也未想,直接回答道,“先将两人的死因查明。”
“是。”陈仵作应了是,就要指挥锦衣卫将两具尸体从棺椁内抱出来,放到验尸台上。
柳希月忙出声道:“且慢”
陈仵作和众人停下手,莫名地看着她。
橡柳希月上前一步,探手扯下棺椁壁上贴着的黄符,又理了理刘周氏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