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虎口越收越紧,将柳繁月提起来,狠狠地抵在墙上。
柳繁月整个人被笼罩在康王的阴影中,血管都胀露了出来,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仿若脖颈间桎梏她的手并不存在。
“殿下要杀我”
柳繁月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里满是风情,说话时呼吸清浅,带着些许幽兰香气,轻轻喷在康王脸上,康王呼吸一窒,只觉皮肤又酥又麻,下腹也有团火在往上窜。
康王却仍没有消气,黑眸泛着冷光,眼神里的腾腾杀气,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你是觉得本王不会杀你”带着薄茧的手指还在不断用力,勒得柳繁月白皙的脖颈青紫发红。
“殿下,你,舍不得,杀我”柳繁月脸上的笑意更甚,但却因为气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殿下若是,舍得,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康王目光越发阴沉,盯着柳繁月的眼睛里仿佛有火在烧,似乎要将眼前的女子燃尽。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康王更是把腰腿全压在了柳繁月身上,肩膀间也只有不到半拳的距离。
柳繁月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康王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抚上康王的脸。
“殿下,我若死了,就再也没人会支持殿下坐上太子之位,也再无人会如我这般殚精竭虑地为殿下筹谋划策。”
柳繁月唇角上扬,仰头看他,手指轻轻刮动着康王的脸颊,激得康王全身一阵颤栗,
康王面色一怔,充血的眼眸定在柳繁月的笑脸上,手上不自觉地松了两分。
“殿下,繁月死不足惜,只怕以后午夜梦回之时,殿下再想起繁月,繁月再不能应召前来。”
柳繁月上身往前仰了仰,拉近与康王的距离,黑漆漆的眼睛盯牢他,眉梢眼角尽是媚惑之意。
她轻启红唇,像是在向情人倾诉衷情,“能为殿下而死,是繁月的荣幸,殿下,你尽管动手吧。”
康王眼底血色更深,似乎马上就要燃烧起来。
但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松了,最后似乎愤愤不平般,猛地松开掐在柳繁月脖颈间的双手。
康王放手放得猛,柳繁月一下子失了支撑,跌坐到地上,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咳咳咳咳”
短暂的缺氧后,猛地吸入空气,激动柳繁月剧烈咳嗽起来,脸颊也比方才更加紫红,配上她圆瞪的眼睛,显得分外狰狞。
虽是松了桎梏,但康王显然并不想放过柳繁月。
他蹲下身,一只手提起柳繁月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一手掐住柳繁月的下巴,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迫使她的脸靠在自己脸旁侧。八壹
“殚精竭力本王就是听信了你的谗言,才会出资资助玉兰出兵现在玉兰军营被李珩的人一把火烧,玉兰退兵,本王的钱与粮全都付诸东流”
柳繁月正艰难地喘着气,听康王这般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见康王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她的还难看,才惊觉他不是在玩笑。
柳繁月目光泛起寒光,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她笑得凄厉,连康王都被吓得一怔。
“殿下,你有什么可同我置气的那资助玉兰军营的饷银都是我的钱,就算一把火烧了,也烧的是我们柳家的钱”
“是吗”康王面色一沉,“若不是你说此招定能杀了李珩,除去东宫的左膀右臂,本王怎么会把这些钱丢到玉兰军营打水漂”
康王越说越气,心中的堵闷,烦躁,怀疑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头。
“李珩的人怎么能如此顺利混入玉兰军营是不是你给太子递了消息”康王说着,将柳繁月的衣领揪得更紧,将柳繁月脖颈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殿下怀疑我”柳繁月一双凤眼瞪得通红,脸上也没了方才的风情。
“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康王狠狠掐着柳繁月的下巴,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两个通红的指印,“你说你支持本王,之前是利用了本王又想将本王一脚踢开是谁向太子谄媚想让太子选你当太子妃中秋宴的羞辱对你来说还不够是吗”
柳繁月没想到康王会再次提起中秋宴上的羞辱,眼眶蓦地红了。
那一日,简直是她一生中最羞耻的一刻。
太子身着华服,坐在圣上下首,端着酒杯,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说得话却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利剑,几乎将她刺穿。
“柳家长小姐是好,可既然已与三弟两情相悦,本宫又怎么能夺其所爱”太子说着,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一番,脸上笑意更甚,“更何况,柳家长小姐的出身,与三弟正是相配,门当户对,天造一对。”
柳繁月记得当她几乎将牙都咬碎了,手指深深掐在肉里,留下道道血痕。
先不提太子在如此盛大的宫宴里,当着满朝百官家眷的面说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康王两情相悦是何等的羞辱。
这几乎就是指着鼻子骂她不知检点,毁了她的姻缘好路,让她断了与别的世家公子结亲的可能,只能嫁给康王为妻。
毕竟太子,未来的皇帝都发了话,谁又敢去“夺其所爱”呢
更过分的是,太子竟然说她与康王出身相配
康王什么出身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据说还带了玉兰奴隶的血脉,因此就算容色倾城,还诞下皇子,依旧不得圣上喜爱,连同康王也被圣上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