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云与燕景煜听了柳希月的话,皆是一惊。
“地牢里还有个朱大壮”谢天云的话里满是不可置信,“那哪个才是真的朱大壮”
“路上那个肯定是真的,他带着妻女,身上还有血迹。”燕景煜立马瞪他一眼。
谢天云继续问道:“路上那个是真的,那地牢里那个是谁”
他话音刚落,柳希月与燕景煜瞬间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喊道:“是十四”
“糟了”柳希月更加着急,转头就往地牢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胡跃飞还在地牢里”
两人一听这话,连忙也追了上去。
三人一路狂追,一直冲到地牢门口,见地牢铁门洞开,心中皆是一沉。
果然走下去,原本躺着的胡跃飞已经不见踪迹。
“人呢”柳希月问牢里的镇民,“你们看见胡跃飞是怎么离开的吗”
“大壮给带走了。”那人像是不明白柳希月为什么这么问,略带疑惑,却答得很肯定。
“什么时候的事儿”柳希月连忙追问。
“就你们走了没多久。”那人回答。
“不到一刻钟吧。”一旁的人补充道。
“现在追还来得及。”燕景煜说着就往外冲。
三人一路冲到院门口,并未看到朱大壮的身影,倒是撞见了背对他们,负手而立的李珩。
李珩听到动静,回头瞪了一眼冲冲赶来的三人,面沉如冰。
“殿下”谢天云刚一开口,就看见李珩脚边已经醒来,一脸惊恐的胡跃飞,“殿下怎么殿下遇到了十四”
李珩冷冷嗯了一声,眼神示意两人将胡跃飞提走。
“那十四呢”柳希月连忙追问。
“跑了。”李珩吐出两个字,转身就往书房走,“你们随我来书房。”
“殿下,那十四怎么办”谢天云不放心地望一眼院门,见李珩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和燕景煜一起,提前地上的胡跃飞就走。
胡跃飞这时候已经醒了,虽然嘴被堵上,但恐惧与求生欲激得他不停挣扎,嘴里也呜呜咽咽的不知在说什么。
“殿下怎么知道那是十四”柳希月紧跑两步,快步追上他,询问道。
“你们在书房门口大声密谋,想听不见都难。”李珩冷冷斜她一眼,面上似有余怒未消。
“那殿下怎么会追到大门口十四又是怎么跑掉的”柳希月装作未看见他脸上的怒气,继续追问道。
“你的问题太密。”李珩不愿理她。
走了一段,李珩余光瞥见柳希月还巴巴地望着他,似乎还在等待他的解释,他终是叹口气,放柔了声音。
“既然是十四假装,他定是要赶紧脱身的,本王便派了人往院门去,只是还是迟了一步,他人已出了院门,幸好有胡跃飞这个累赘,他被本王身边的校尉刺伤了一剑,丢下胡跃飞,自己跑了。”
“追到他的希望大吗”柳希月很关心这个,只有抓住十四,才能知道自己尸首的下落,还能抓出残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他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
平王的话如一剂定心剂,柳希月顿时放心下来,但眼下还有一桩更棘手的事。
“他为何会想劫走胡跃飞”柳希月垂眸想了片刻,“难道是想要胡跃飞的这封密信的内容”
“什么密信”李珩挑挑眉。
“此处不方便。”柳希月压低了声音,快步跟李珩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柳希月将书房周围的仆从都赶走,又将门窗全部关上。
李珩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做这番事,眉头蹙了蹙,但并未制止。
等门窗关好,等谢天云和燕景煜带了胡跃飞进来,柳希月这才从兜里将密信拿了出来,递给李珩。
“殿下,此事兹事体大,还请殿下严查。”
柳希月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李珩接过信,第一句看完,眼睛便眯了起来。
“分利银票已随信附上”
他抬头看一眼柳希月,见柳希月点点头,继续往下读。
过了许久,李珩然后慢慢合拢。
“只是寻常一封家书,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李珩语气淡淡。
“胡跃飞地牢里的囚犯,大多是得罪了他的独子胡望龙或是被胡望龙长期欺压,受不住反抗的。”柳希月低声向李珩解释,“但只有一人,是因为撞见了一名男子在观月山谷烧毁运粮车被抓,而且他还看见了那男人的样子。”
一听到这,原本已经不再挣扎的胡跃飞再次猛地挣扎起来,嘴里的呜咽声更大,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平王目光从胡跃飞脸上扫过,将他圆瞪的双眼和眼眸中的恐惧尽收眼底。
“什么样子”平王未理他,继续问柳希月。
“满脸胡子,穿着玉兰国的服饰。”柳希月抿了抿唇,神情更加严肃,“殿下,合源镇谋害押运兵,劫走粮草之事,是在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