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之后,看着村部里面也就剩下除村头儿以外那个背枪的中年汉子了。
刘润这才扭头对着村头儿就说“领导,昨天下午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村子前面那片小树林那里了。”
“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头上还起了一个鼓包,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的,就现在穿的雨披和胶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醒来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在那片红薯地刨了四个红薯吃了,这还是听着广播来到这儿的。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村头儿听的都觉得神奇,把手伸向了刘润的头,刘润赶紧把小时候不小心被砸的地方凑了过去。
村头儿摸了一会儿,“确实有个鼓包,看样子是被打了。这雨披和胶鞋都很新啊,被打了还给你留这些东西”
刘润看着村头儿说“估计被打之前,我穿的应该更好吧。估计也有可能怕我冻死了”
“这个我自己也没办法解释,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有时候冒点儿能记得的东西,零零碎碎的。”
村头儿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只能说着刘润说,“还能记得哪些零碎,都说说,说出来这里还有我和志林给你参谋参谋。”
刘润猛的一听到“志玲”差点儿都笑了,背枪的黑脸中年汉子“志玲”,这场面想着都有些让人乐。
刘润忍着开心继续说道“我只记得,东区,南鼓什么,二七什么的。其他我想了很久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对了还有许多房子被围墙给围起来了,墙好像是朱红色的。我再想想啊”
这时候,村头儿已经坐到了一个办公桌旁了,拿出了纸笔,把桌上的煤油灯点亮了。
摇灭了火柴对着刘润说“我把你的话都写上,你先想想,到时候怕你忘了,这样好提醒你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刘润赶紧接上,“姓还记得的,好像姓刘,刘德桦的”忒么神一样的刘德桦。
村头儿也望着他,貌似在想,刘德桦是谁刘润赶紧圆回来,“牛不是牛得了呱,得了呱走路的牛,是文刀刘”
神忒么的牛得了呱得了呱的走路,那是马在跑八壹
村头儿这时也笑了“姓记得,名字呢不会就是刘得瓜吧”
刘润自己都快要笑了,赶紧说“不是不是,两个字,好像是滋润的润字”
再特么瞎扯,估计名字以后就真的叫刘得瓜了,那这本书可以因为猪脚名字太丑,直接怕死了。
其实村头儿这会儿只是想的是,先把你说的都记下,然后送你走之前,让你按个手印,我这样也好和大队或者县里有个交待。
刘润哪儿知道村头儿想这么多的,继续想着如何编一些那个时代来京城旅游的一些景点。
最后觉得自己不能现在就编,装作苦思冥想了一番,对着村头儿说“真的想不起来了,想多了脑子就痛”说着还一边儿揉了揉鼓包的地方。
村头儿在桌子上一番写写画画,然后把写好的让刘润看,刘润接过来看看,有些繁体字儿不认识,但是大概意思能看出来,这是准备让自己签字画押
果然,村头儿说“看着差不多,你就按个手印,这样的话我把你的事儿向大队汇报才行”
刘润一听,这个岁月里,有些事情必须得这样,二话没说,直接就走过去,拿手指在印泥里抹了一下,朝村头儿写的纸上按了上去。
正事儿办完,这是刘润认为的,得把雨披和胶鞋换东西啊。
想着就对村头儿说“领导,能不能把这雨披和胶鞋在您这儿换一些衣服裤子鞋子加点儿钱和粮票儿”
村头儿这时候站起来对着“志玲”深情的望了一下
和“志玲”说:志林啊,去把村上的会计叫过来,你就说我找他有事儿。一边说着一边把“志玲”送到了门外,直接悄悄对“志玲”说。
“告诉冯会计,总价不超过五十块,二十斤京城粮票,五斤肉票,加上衣服裤子鞋子都没事儿。”
“你让冯会计先来,你上村里去找一套从里到外还算周整干净的衣服裤子来,鞋子多带新布鞋,那玩意儿不值钱,多让他试试。”
“就那小子那双长筒的胶鞋市面儿上根本就买不着,就算买着了,还得工业券几张,估计最少还要三十多块钱。”
“我刚坐他边儿上,瞅见里面带着毛儿的,今年冬天弄水渠时候,穿这个肯定不冻脚,今年开春弄水渠都冻坏几双脚了”
“村里现在没有一双不漏的胶鞋。那雨披一看就更是好货,以后冬天早晨赶车去县里送白菜的时候,往棉衣外一穿,啥风都吹不进身子”
“里面也有毛儿,拉链都不是铁的,是塑料的,高级货懂了估计没有几十块拿不下来”
“所以过会儿让他自己开价,说高了,你和冯会计说好了,最高就给那么多,明儿去大队一汇报,我们拿着钱都买不来,一根毛儿都落不下,知道不你赶紧小跑着去”
刘润这时候还想着能换多少合适呢干啥都得有点本钱啊。
就算找到鸽子市,有点本钱淘换点啥,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啊
要不然这马上冬天了,又是北方的,现在这年月估计动不动都得零下二十多,没饿死也得冻死了啊
村头儿回来进了门,也在探刘润的价,“这个雨披和胶鞋,你和我都没见过,这也不好定价啊”
刘润心里想着,你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这两样儿都是好东西还想着蒙我
对着村头儿笑着说“领导啊既然您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害您多出了钱,我还有把精钢做的老虎钳”
“连这个老虎钳和雨披胶鞋,换一身儿衣裤,从里到外,缝缝补补的没事儿”
“还有一双胶底鞋,一双布鞋,新旧没事儿,手套袜子各两双,四十块钱,三十五斤京城粮票,五斤肉票,五十斤红薯”
村头儿一听,“老虎钳先拿过来看看”
刘润二话没说,就掏出了放在雨披下摆的隐藏荷包里的老虎钳递了过去。
村头儿拿起来对着煤油灯,仔细看了看,又一开一捏,一开一捏弄了几下,确定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今年扎篱笆围子又多了一把工具,就这老虎钳,连票带钱都要十来块钱,还没这个钢火好。
把老虎钳放桌上,对着刘润说“既然小哥你敞亮,我也敞亮,就按你的来。”
“但是鞋子没有胶底鞋,布鞋给三双,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