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曼故作坚强,实则思绪万千的模样,于悠一个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
陶曼答得斩钉截铁。
“他不是年纶的父亲,他和我也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就是仇人。”
仇人。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离开创伤太大而说得气话,那就是真正的仇人了。
陶曼紧皱着眉头,半是哀求半是悲戚道:“于总,别继续问了,好吗”
看来是后者。
于悠点头。
“我是不是太胆小了。”陶曼闭了闭眼睛,把泪水逼回眼眶,“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问过我,我不敢说,也不敢回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亲的人不能告诉,我也有。”
于悠咋舌,对比起陶曼来说,她和爸妈拥有的空间才是逆天的存在。
即便是秦之恒也不知道。
成年人的礼貌就是不追问。
陶曼没有问于悠的秘密,她也自然不会再对傅钧的事情刨根问底。
只是打电话给秦之雅,点名道姓拒绝了傅钧的捐助。
他本身就是带着目的前来,若是接受了捐款,只怕他还要说基金会拿了钱不办事。
能为了目的当街下跪的人能有多少道德尊严
好在航模班所在的教室比较远,孩子们并没有听见方才的闹剧。
直至散学,陶曼已经彻底调整好情绪,神色自若地接年纶回家。
于悠原本想顺他们一程,没想到曹秀打电话喊她回家吃饭,时间紧又不顺路,只能作罢。
安安宁宁最乐意去姥姥家。
虽然奶奶做饭也不错,但还是姥姥做饭最好吃。
曹秀很是开明,时不时地还会给两个小外孙做炸鸡调和调和口味。
在她嘴里没有爱挑食的孩子,只有没吃到想吃的馋猫。
“妈,你太宠他们了,不好。”于悠看着两个孩子大快朵颐,免不了念叨两句。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用上苦难教育那一套了爸妈小时候不是一样宠你,只要三观不歪,其他的方面自然是有什么条件给什么条件。”
曹秀对于悠的担心嗤之以鼻。
什么所谓的宠坏了。
只要精神教育不落后,物质条件自然是不能亏待。
再说了,她宠什么了
她不过就是给小外孙做了五六七八九十个菜而已
谁来不是吃
于悠举双手表示投降。
隔辈亲真的伤不起。
曹秀虽然文化水平远不如于为民和于悠,但她的思想绝对不弱于任何人。
“我爸呢,怎么没看见我爸”
“哦,他在书房呢,珠州的地皮还有库房什么的不是已经开工了,施工方来内地办事,顺便和他汇报一下进度。”
曹秀摆了摆手,“你去喊他,到了饭点都不吃饭,他不饿客人还饿呢”
两个孩子的饭菜是单独盛出来在小桌上吃的,大桌上还摆放着餐具和酒水。
见曹秀满心满眼都是孩子,于悠只好认命去做传话筒。
“叩叩。”
她敲响书房的门,于为民高声应道:“进来”
“爸。”于悠推门而入,无奈道:“聊什么呢,饭菜都要凉了,妈让我来催催你们。”
书房内只有两人,于为民笑着起身,忙说聊得太开心忘了时间。
原本背对着于悠的男人也顺势起身。
他约莫只有一米七副金丝眼镜,浑身都透着凌厉之感。
于悠眼皮一跳。
好像
于为民忙给二人介绍。
“傅铎,这是我闺女,你说眼光好的人就是她,珠州的地都是她去拿下的。”
“悠悠,这是傅铎,通港建工的老总,你妈那个商场就是他们公司承建。”
傅铎、傅钧。
世界也太小了。
不用问,于悠就肯定面前的人肯定是傅钧的亲戚,说不定还是亲兄弟。
傅铎没有和于悠握手,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问好。
于为民对傅铎很重视,席间也是侃侃而谈,从特区发展谈到育苗培种,大有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感觉。
傅铎的话不多,却每一个话题都能接上一两句。
于为民乐得多喝了几杯,直言自己找到了忘年交。
曹秀翻了个白眼。
于为民是个社交悍匪,在他眼里,只要能聊,都是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