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问这个,秦隽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谧见他垂眸不语,愈发好奇:“怎么不说话查的怎么样了”
秦隽想说意外,可这个时候才想起,安谧一直认定是蓄意谋杀,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和她说太多车祸的调查,但是他这样连日追查,她肯定也猜到不简单,如果说是意外,恐怕她不会轻信。
一会儿得打电话让阿成再调整了。
他厚街滚动,有些压抑的低声道:“那个司机,确实是蓄意谋杀。”
安谧不意外,呼吸一顿,问:“是有人指使的么”
秦隽解释道:“按照我让人多番查证,并不是,因为没有痕迹指向,而那个司机自己承认,他身患绝症,活不久了,因为病情和家庭,陷入了迷茫困顿中,也因此心理渐渐扭曲了,当时看到你开着豪车,觉得刺眼,就突然鬼迷心窍撞了上去,我让人给他检查过,是癌症晚期,他也确实有些心理不正常了。”
这样说来,蓄意谋杀也是说得过去的。
因为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因为自身陷入困顿绝望,就滋生扭曲心理,想要报复社会,报复一切看不过眼的人和事。
安谧唏嘘:“那我可真是倒霉,成为他盯上的那一个。”
秦隽道:“他说本来在市干线车多的时候,就想要制造连环车祸惨剧了,可是忍住了,到了那段公路,因为车少人少,看到了前面的宾利车,就滋生不忿,忍不住撞了上去。”
安谧:“”
她无语了:“所以怪我开那辆车”
秦隽:“咳,不是怪你,只是想让你知道缘由。”
安谧很郁闷:“那我以后还是换车吧,换一辆低调一点的,也怪你,当初给我买了那辆车,现在好了,招祸了。”
得,这也能怪到他,女人的逻辑能力,有时候真的好奇怪。
秦隽眼含笑意,很自觉道:“嗯,我的错,不过你肯定也是要换车的,那辆车撞坏了,就算修好了我也不想让你继续开,不吉利,我过后就给你再弄一辆更好看的。”
安谧笑了,揶揄他:“还不吉利你现在也开始迷信了”
秦隽唔了一声,无奈道:“宁可信其有吧。”
安谧笑笑,看着他为她剥栗子,随口问:“那现在那个司机还在你手里”
秦隽修长好看的手,慢条斯理的给她剥炒板栗,剥好一个就递给她吃,问:“嗯,警方那边还在找,现在既然已经查清楚,我过后会把人移交警方,你打算怎么追究这件事”
安谧不答反问:“他患了绝症快死了,如果我追究到底,会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秦隽嗤笑:“他患绝症关你什么事”
安谧笑开,眼底却尽是凉意:“不错,他有绝症不是我的错,可我差点被他害死,凭什么要以德报怨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将他移交警方后,按照法律追究吧,什么错什么罪,都有法律定。”
秦隽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坚决冷漠的面容眼神,心里有些不安。
安谧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很明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所以可能就算蓝安琪是他母亲,只要她知道,也是要追究的。
可她根本追究不起,其实哪怕他即便她去威胁蓝安琪了,心里也明白,就算他狠得下心大义灭亲,蓝安琪也不会有事,起码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管让秦家闹出这种丑闻。
一旦安谧知道了要追究,最后受罪的,也只会是安谧,为了压下这件事,老爷子的手段不是安谧能应付得了的。
不管是为了哪一方面,她都绝对不能知道。
可是
他凝视着她,有些不安的轻声问:“安谧,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安谧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目光渐渐变成审视。
秦隽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安谧眯着眼问:“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肯定是真的骗我了,你骗我什么了不会你刚才说的是在骗我吧”
秦隽到底是一向泰山压顶都不动声色的人,哪怕被她猜中了,还是能稳住心态糊弄她:“当然不是,就是随口一问,我有什么可以骗你的车祸的事情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我的妻子,差点没了性命,我比你更想给你报仇,不然显得我太无能了。”
可他就是无能。
他现在没有办法和爷爷正面相抗为她争取,不能宣告她和他的关系,不能为她追究母亲的罪过,就连上次霍思妍算计陷害她,他也只能权衡利弊的默许了霍家的祸水东引。
说是为了保护她,其实也是他无能,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和爷爷以及霍家抗衡,她不管受什么委屈,他都可以为她撑腰。
所以现在,为了能够早日摆脱这些无可奈何的困境,他得早点出手,彻底掌握秦家的话语权。
安谧冷哼,心思很锐利:“随口一问也不是这个时候问的啊,太让人怀疑了,而且你别当我傻,你肯定是有事情骗我了,才会这样问,就算不是刚才的事,肯定还有别的。”
秦隽认真道:“真的没有。”
可他即便保证了,安谧也将信将疑,正色道:“我管你有没有,反正如果有,你最好能一直骗我,只要我不知道,那就等于没有,可要是让我知道了,我跟你没完的,
我不喜欢有人欺骗我,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不管对我是好是坏,我都有资格知道,哪怕是残酷的,我宁愿清醒的痛,也不要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秦隽的心,一点点下沉。
他越来越不安了。
那些事情,真的必须要瞒住安谧。
稳住心中愈发明显的不安和担忧,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很笃定:“放心,别多想,没有的事。”
安谧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垂眸不在意道:“没有就没有吧,你赶紧继续给我剥,我还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