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大门被紧紧关上,隔绝了太后最后的一丝目光。
太后抱紧手中的圣旨,另一手拿起韵碧塞给她的一柄油纸伞,眼眶瞬间泛红。
大雨冲刷着黑暗与罪恶,肮脏的内里终究无法掩盖。
她知道韵碧在为他们争取时间,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稳住情绪后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宫装。
端着姿态往外走去。
殿内,只剩下二人后,韵碧褪下最后一丝温柔。
她席地而坐看着昌吉帝被疼痛折磨。
没一会儿她又拿起一旁的笛子吹起另一首曲子,曲子安抚效果很好。
昌吉帝明显感觉头痛好多了,太阳穴里那些好像攀爬撕扯的虫子也都被定住一般。
他喘着粗气,瘫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头皮渗着血。
满地都是他扯下来的头发。
他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韵碧吹完曲子,又取过茶杯倒了一杯清水,走近他,给他灌进去。
“你看,我对你还不错吧,只要你写下罪己诏,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昌吉帝挣扎着,可是身子早已没力气,只能眼神阴狠的盯着她。
“我对你不好吗”昌吉帝咬牙切齿,他的眼里全是恨意。
”呵,好你的好给错人了,我希望给我好的人却被你害死了,在我看来,你那些好就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韵碧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你要是不写,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反正留着也没用。”
”你敢”昌吉帝大吼。
”你看我敢不敢”韵碧说着就把瓷杯摔碎在他的面前,她拿起一块破碎的瓷片就扎在他左手的虎口上。
一阵钻心的刺痛,昌吉帝的脸色立即变了,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啊”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心里暗恨那帮狗奴才不来救驾,也恨自己为何要把暗卫都派去截杀靖王,哪怕留下一个,他也不会这么的惨
”不想死,就乖乖写下罪己诏,否则你就等着疼死吧。”韵碧看着他,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残酷的笑。
昌吉帝咬牙,”你这个毒妇,朕是天子,只要朕死了,你也活不成”
”你放心,我死前会先看着你死的。”说着韵碧好像想起什么:“我是不是没跟你说,你那两个怀孕的妃子我也下药了,你可要绝后才行啊。”
”孩子无辜你怎么敢的”昌吉帝愤怒的咆哮,”你这个毒妇你这个疯子”
韵碧一愣,”我疯子我怎么疯了”
”我杀了你”昌吉帝拼着一口气,猛然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朝她扑过去,下一秒却腿一软,再次摔倒在地。
韵碧动都未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急什么,忘了说,黄泉路上,你还有你母后陪你呢。”
“我可给她那边送去不少好东西,你们母子路上也有个伴,我可真是善良啊。”
”你这个毒妇”
”啪”的一声脆响,韵碧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我毒妇那我是谁害的是你,你为了除掉与魏辞有关的所有人,连我家人都没放过,仅仅因为我们一家救过他。”
“我累了,不想玩了,和你说这么多也没意思,你还是去死吧。”说罢她从袖中掏出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腹部。
她的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阻止,昌吉帝捂着腹部,眼睛瞪得老大,”你这个贱人”
“这一刀是为了我爹。”
韵碧说着将匕首拔出来,一股殷红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
再次一刀刺入他的大腿:“这一刀是为了我娘。”
刀进刀出,他从怒骂,诅咒再到苦苦哀求,韵碧始终无动于衷。
十六刀,是他欠她全家的。
昌吉帝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最后一刀,是为了魏辞。”说完,“噗呲”一声,匕首扎进昌吉帝的心脏,韵碧握着刀用力的搅动。
“这颗肮脏的心,就该烂掉。”鲜血喷溅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