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谭峥惊喜的转身,但是餐桌上的女孩,依旧冷漠,在微弱的晨光中,她白皙的皮肤,折着几分冷漠和疏离,男人漆黑的眸光似乎黯淡了一秒。
“记得去买药涂你的手。”
“哦”
水润的眸子落在他的手掌上,即使经过一整夜的休整,上面依旧红肿不堪。
谭峥紧了紧拳头,仿佛要把掌心中的肿胀捏住,他才能感知到疼痛感,
径直端着碗走进了厨房,
谭峥瞥了眼,低垂着眸子,不再望他的女孩,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也是,毕竟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错了事的。
他拎起玄关处挂着的帽子,大步迈了出去。
自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孩,若有所思地抬起了低垂的眸子,水润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他颀长的身影,直到消失在玄关处。
漫长的训练后,一声哨响,“解散正步向食堂前进”
“怎么不走还是你们不想吃饭了留下来接着训练”
一双漆黑的眼眸一扫而过,底下的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几十张黝黑的面孔上,都是同样的震惊。
“别别别吃吃吃”
四营还处在震惊中,别的营,也有参与救援的,救援后,他们会减轻训练程度,但四营不太同,训练程度不减不说,反而严重的时候,训练力度还会加大呢。
是以,谭峥这番话,给了许多人一击。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喜色瞬间变成了哀嚎声。
谭峥轻笑,“那你们还等什么等着捡别人剩下的还是昨天的救援不够累”
“当然不是了不过营长,今天怎么不接着训练了”
有小战士小心翼翼的询问,似乎在测试他话里的真实性,不过当他上面的人,投过来冷漠的眼风时,瞬间变成了小鸡仔似的,动也不敢动。
“话那么多,爱吃不吃”
说罢他转身就走,徒留一群人风中凌乱。
卫生所
“烦死了这破生活到底要多久才能结束,这破柜台,到处都不能去,一天到晚是想要累死个人,我呸”
柜台前一张清秀的脸,闪过一抹扭曲的狰狞,想起某张艳丽的脸,她心里几乎要呕出血。
要不是上次被军长抓到了,又被告状和上级通报批评,她怎么会由一个主刀医生,转而被分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一个柜员
“同志你好,一瓶药油,多少钱”
“什么药油,用来做什么的”
身前投下一道黑影杨欣,看清来人后,杨欣火箭似的站起来,脸上瞬间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谭,谭营长怎么会是你”
“一拼药油,治疗擦伤的,多少钱”
“你受伤了吗哪里疼啊是不是哪里擦到了来给我看看,啊,你的手,怎么了”
谭峥拧起了眉,扫了柜台后聒噪得大叫的人一眼,这女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可偏偏,杨欣像是一定要验证了他的心理活动似的,在他话音落下后,柜台后还伸出了一双手。
“医生,请你放尊重请保持安全距离我已经结婚并且有妻子了”
谭峥厌恶地从对方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袖子,又极快地往后扯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玻璃的窗口,几乎快贴上来了一张大饼脸,配上她那表情,看起来极其的讨人嫌。
谭峥撇开了眼眸,“不用拿了”
说罢,他抬脚就要走,但接连被拒绝的杨欣盯着身影,恼羞成怒的尖叫。
“妻子呵,谭峥,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老婆,你口中的好妻子,可是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恐怕你头顶上的绿帽都不止一顶了”
扭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恶毒。
看身影还是没听到一般,直直朝外走去,她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你就这么相信她吗也一点都不顾自己的脸面吗”
“脸面”
在杨欣几乎以为,自己做坏成功时,谭峥终于回头了。
一双厌恶的眸子,把她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似乎像是在看一坨多么令人生厌的狗屎,他陡然冷笑一声。
”这两个字如何写,你知道吗”
黑眸一凝,落在她身上毫无温度,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就像是看一个完全陌生,哦不,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几乎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涩味
如果是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她怀疑,他会毫不犹豫地抬枪把她杀掉,最后再丢进海里喂鲨鱼
杨欣饱含期盼的眸子,在这一刻退缩,躲闪了
“你告诉我,什么叫做脸面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女的,在明知道一个男的已婚的情况下,还极度的纠缠着对方,是谁没有脸面”
谭峥仿佛没看到对方躲闪的眼神似的,继续冷声道:“我相信我妻子的人品,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无人可敌,倒是你,如果像乌龟没了壳一样,那可真就是没脸没皮了。”
压倒性的压迫气息,随着男人的转身,而逐渐消散。
不对,不对,那不是真正的谭峥,杨欣如同濒死的鱼似的,大口呼气。
太,太可怕了,她竟然不知道,谭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怕了,是她,是她痴心妄想了
杨欣捧着起伏不停地胸口,大喘气。
“做得不错啊”
谭峥刚走到门外,就对上了一双眼含笑意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