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众人们又是喜欢看戏的看戏,打麻将的打麻将,小西楼那有舞会。
元柏焕则拉着我去看戏。戏台子就在花厅外,场地宽阔,院子里面灯火通明,照得如白昼。
戏台前坐满了人,唱戏请的都是北地的名角。戏台前,第三排给我们留着座位,可能是元柏焕提前定好了的,前两排坐的几乎都是长者。
我们两个坐下,我对看戏也不感兴趣,可有可无的。元柏焕倒看得津津有味,一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跟着锣鼓唱腔敲着节奏。台上唱得热闹,台下喝彩声、拍巴掌声四起。
我想到第一次在庆和堂看戏的事情,又想到云阳和忻言那两个小孩子了。他们离开我去学校,刚刚一个月,可是发现自己挺想念他们的,不知道他们在学校里怎么样了。
我坐在那,兀自发呆着。
不知何时,元柏焕转过头来正默然的注视着我,见我看他,问道:“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想什么”
似乎看我意兴阑珊的样子,他问我:“不喜欢看戏么你以前很喜欢看戏的”
我怔了一下:“那是以前了,你知道我都忘记了”
他盯着我,神色有些晦暗。
我则垂下眼帘,不看他。
他没有说话,轻叹了声,伸手拉住我的手,皱起了眉头说:“手怎么这么凉”
我没说话。
这近五月的天气,在北地的晚上还是很凉的,确实冷意侵人。
元柏焕攥紧我的手,然后他拉起我,走出了看戏场地,他将身上衣服脱下,裹在了我身上,在我怔愣的时候,抱起了我。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觉得脸上烧得慌,忙和他说:“别我自己能走”
他才不理会我说话,也不理会我的挣扎,结实的臂膀紧紧锁住我,他的怀里是温暖的,身上男性成熟强悍的气息包围着我,我有些点迷乱,忘记了挣扎。
他抱着我过庭院,穿游廊,一直来到小西楼,进了会客厅。
叶心澜在客厅和一些女眷说着话,看到元柏焕抱着我进来,吓了一跳,忙起身过来:“这是怎么了”
那些女眷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元柏焕对叶心澜说:“表嫂,帮非烟找件衣服来”
叶心澜应了声,忙上二楼,很快的拿来一件长身风衣。元柏焕放下我,将我身上披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接过叶心澜手中的风衣,给我穿上。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在一处沙发上坐下。叶心澜让人沏了热茶,又让人给我熬了姜汤水来。元柏焕接汤水壶,将汤水倒在玻璃杯里,递给我。我握着杯子,暖意涌向了掌心。
叶心澜亦坐在了我们对面,对我说:“这女人身子可不能受凉,着了大凉可是要自己受罪的。现在这个季节,进湖水救了人,那可得好好养养身体,将来你还得要孩子,这女人”
她话还没说完,我一口汤水呛在喉咙间,忍不住咳嗽起来,汤水流得下巴都是,元柏焕忙拿起茶桌上的纸巾,细致的给我擦着。
他无奈又宠溺的说:“怎么跟着孩子似的”
叶心澜听了,咯咯的笑了起来:“非烟才多大,那可不还是个孩子少维,你可不能欺负她,得宠着她才是”
然后她又端详了我一番说道:“少维,你还真得给非烟好好的补补了,这大病一场,我看都没有缓过来吧太瘦了,这女人身体太单薄,将来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身体就很好了,可生文琰的时候,还不是遭了大罪了”
元柏焕静静的注视着我,目光沉敛,眼底似有着一丝疼惜,我忙低下头,不再看他,心里哀叹着,这位表嫂怎么和陈妈似的,能不能说点别的。
见我低头,叶心澜咯咯的笑着,还打趣我:“非烟还害羞了呗”
元柏焕似笑了一声,又从新给我倒了一杯,递到我的唇边,声音温和的说:“来,喝了。”他看着我喝下,然后又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不似刚才那样冰凉了,他似乎才满意一些。
何俊涛过来了,叫元柏焕去打牌。元柏焕看着我,问我:“和我一起去打牌么”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我在这里和表嫂待着吧。”
他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向叶心澜说:“表嫂,那就麻烦你照看着她吧。”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嘀咕着,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人照看着。
叶心澜瞅了瞅元柏焕,抿嘴笑着:“你看你,还怕你媳妇跑了不成。”
元柏焕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握着我的手,捏了捏,松开,然后起身和何俊磊走了。
叶心澜陪我说了会话,有人找她有事情,她嘱咐我待在这里,她去看看。我笑着对她说:“你快去忙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走后,我无聊的靠坐在那,听着厅里那些女眷们说话。元柏焕他们打牌估计没个后半夜就别想回去,我落水后,终是有些受凉,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想回锦绣园休息了。
何春萍进来了,她坐到我身旁,我们俩个又说了会话,林东远扶着面色苍白林书瑶走过来了。
何春萍见状,忙问着:“书瑶这是怎么了”
林东远对何春萍说:“大嫂,书瑶胃口不舒服,我就带她先回去了。”
何春萍连忙说:“好,好,那你先带书瑶回去吧,你大哥他们打牌没个半夜是回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