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整晚,第二天宋惜白没能下床。
丁香过来看她的时候,双臂环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她好几圈。
宋惜白尴尬地往里面挪了挪。
“你看什么”
“我在看陷入恋爱中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丁香回答得一本正经。
“有什么好看的”
“你今天没照镜子吗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的天爷呀,简直浑身都在发光啊不愧是太子殿下,龙精虎猛,厉害”
丁香伸出胳膊,夸张地画了个圈。
宋惜白脸红了。
她又羞又恼,拿起一旁的软枕,朝丁香扔了过去。
丁香灵活地躲开,退到窗边,哈哈笑得好大声。
之后的几天,宋惜白都在笑闹中度过。
到了月底,果然不出所料,皇帝病了。
原本只是寻常的风寒,可吃了两天药,非但不见好,还加重了,咳嗽不断,晚上还发起了低烧。
之后两天,皇帝连早朝都罢了,专心养病。
养心殿内,贴身大太监陈大富弓着腰,领着个捧药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该喝药了。”
皇帝一看到那药,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接,却被烫了一下,顿时怒从中起,直接打翻了药碗,一掌将那小太监扇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要烫死朕吗”
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全都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那小太监更是被吓傻了,都忘了求饶。
陈大富膝行了几步,来到床榻边,朝皇帝磕了个头。
“皇上,气大伤身哪”
皇帝深吸了两口气,可室内的燃香气味,却让他更加烦闷。
他冷冷地盯着那个小太监。
“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句话,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那小太监浑身抖若筛糠,瘫软在地,刚想开口求饶,却有两个大太监从角落里冲了上来,立刻堵住了他的嘴。
接着,像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拖行之处,留下了一滩难闻的水渍。
陈大富松了口气,不牵连自己就好。
“皇上息怒,老奴这就让人再端一碗药过来。”
皇帝烦躁地挥了挥手。
“不必了,喝了两天药没有半点进展,现在的太医院,越来越没用了都是一群庸医饭桶朕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他们,却连风寒都治不好”
皇帝骂了几句,出了气,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这时,外头响起了传话太监的声音。
“禀皇上,淑妃娘娘过来了。”
淑妃前来侍疾,皇帝自然不会赶她走,点头同意。
淑妃带着两个宫女走进殿内,看到一地的狼藉,高挑的眉毛随之一皱。
“你们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还不赶紧把这些都处理了”
陈大富惊回神来,急忙去叫小内侍进来收拾碎片、擦地。
淑妃走到床榻前,关切地问了皇帝几句。
皇帝靠在迎枕上,见她穿着一身鲜亮的锦缎衣裙,忍不住叹道。
“鲜少见你穿得这般鲜艳。”
这几日来侍疾的妃嫔们,都穿得很素净,让皇帝看着更烦了。
淑妃抿嘴一笑:“臣妾想着,皇上向来喜鲜亮活泼的美人,今日臣妾就舍下老脸,学一下年轻妃子们,叫皇上见了也心情好些。”
皇帝被她逗笑了,伸出食指点了点她。
淑妃见他心情好了不少,这才问起方才发生的事。
等皇帝说完,淑妃不由轻哼一声。
“臣妾听说太医院如今,都是一位齐太医把持着,就连院使都不敢撄其锋芒呢”
皇帝若有所思。
淑妃假装没看到皇帝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
“说起来,臣妾三年前身子弱,尤其是开春时,总是咳嗽不止,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是一位眼生的太医治好的。皇上怎么不找他来治”
皇帝转头看向了陈大富。
作为贴身太监,记忆里那是极佳的,陈大富只稍微想了想,便想起来了,低声回道。
“禀皇上,三年前,给淑妃娘娘治病的,是宋太医。”
淑妃娘娘轻轻一拍掌,露出了纯真喜色。
“那赶紧把人叫进宫来啊”
仿佛,她对宋太医的事,一无所知。
陈大富一脸为难:“宋太医两年前被抄家了,一家子都流放到极北之地去了。”
他这一说,皇帝也想起来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