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点点头,又打开面板看了一眼,此时比赛才开始七分钟,她已经被对面中单压了快二十五个补兵数,加上刚才被他单杀,给他拿到第一个人头特殊400块赏金,再加上对方英雄前期正强势,她明白过来,现在自己只有抗压、猥琐、发育一条路可走
但是有时候你不得不说打游戏这种事就是这么邪门在第一次死掉后,无论你怎么决定“不浪了”“再浪自挂东南枝”“猥琐发育等打团”“我还能抗压”等到了线上,还是要被对面疯狂单杀。
一把比赛下来,童谣被对面单杀五次。
到了该团的时候,她根本就像个薄纸一样随便来个人就能把她捏死她成了队伍的突破口,成为了队伍不可翻盘所在点接下来的比赛对于她来说突然成了一种折磨,她不停地去看右上角的比赛时间,祈祷这把训练赛快点结束
训练赛理所当然的输了。
因为中路到了二十分钟时候被人家狂压单的补刀数字几乎是童谣的二倍,等级直接比她领先了二级到三级之间
看着基地的大水晶一点点被点掉,童谣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过,她的脑袋还有些发懵
低头看了看水杯,水面上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她的手在抖。
放下杯子,童谣沉默了下,在身边队友有些担心地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她用手将一边的头发别至耳后,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中单被我养出个爸爸,明明你们其他线还算均势的。”
“一把训练赛而已,说什么抱歉喔,有输有赢很正常而且对面中单确实很猛,以后会好的。”小胖安慰,老猫和老k他们也随声附和。
陆思诚皱起眉,欲言又止的模样。
此时童谣这时候又转过头冲着他笑:“我没事,你看,我就说了我没事啊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行,你们把我想的太脆弱,真的”
说到后面,她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于是闭上了嘴。
训练赛过后,照常开会,分析数据,然后散会,队员休息或者自己打rank训练,开直播之类的童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同往常一样开了新的游戏,一切如常。
直到晚饭时间。
直到宵夜时间。
直到凌晨小胖打着呵欠站起来嚷嚷着“睡觉睡觉”
陆思诚用自己的电脑点开看了眼童谣的战绩,她从下午一直打rank排位赛打到凌晨三点多,中间除了站起来泡咖啡之外什么都没吃,打了一晚上游戏,输了一晚上,直接又从王者掉回了大师二百多点胜点。
“喂,美少女,你不睡觉啊”陆思诚屈指敲敲她的桌面,“快四点了。”
“打完这把,”童谣头也不回地说,“马上去睡。”
陆思诚停顿了下,想说些什么,看着面前这人好像真的若无其事的侧脸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哦”了声回房间洗澡睡觉。
第二天陆思诚早上七点就醒来了。
随便冲了个凉,男人开门正想下楼找点吃的,结果刚打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鼠标“咔嚓咔嚓”的声音男人停顿了下,眉毛高高挑起,走下楼时不意外地发现之前说好“打完这把就去睡”的人还坐在电脑前面
陆思诚:“”
陆思诚走到童谣身后,此时她电脑屏幕上开着的是自定义游戏模式,使用的英雄是昨日惨败的沙皇也就是没有对手的游戏模式一般选手会开启这种模式练习击杀小兵熟练度。
陆思诚走下楼,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动说了声“早”,然后大概是因为分神补漏了一个小兵,她“嘶”了声,果断退出游戏,再开自定义模式,继续练习补兵
漏了一个就退出。
再开。
再漏,再退。
就像是一个强迫症患者。
“一夜没睡”
“一会就去。”
“练了一晚上沙皇”
“嗯啊。”
陆思诚端着杯咖啡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人双眼发红,充满血丝,一双眼就算是麻木地盯着电脑屏幕
他皱眉,当对方又漏了一个兵嘟囔着“艹诚哥你别跟我说话啊我这又漏兵了”时,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从后盖住她的眼睛
那移动着鼠标正要去点退出游戏的光标一顿。
陆思诚没说话,冷着脸将她的脑袋往后摁,她的脑袋被重重摁到座椅靠背上发出“咚”的一声,被他捂住眼睛的人开始挣扎了下,而后很快像是放弃了似的瘫软下来偌大的基地一层,只有两人沉默着,他们甚至可以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
男人的手干燥而温暖,带着刚洗完澡的肥皂以及咖啡豆的混合香。
几秒后,陆思诚感觉到有缓慢的、温暖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手掌心。
他愣了愣,却并没有挪开自己的手,很快地便看见从他手掌覆盖边缘,有一道无声的水痕滑落男人停顿了下,那平日里始终冷漠的眼角柔软了下来,低沉温和的叹息打碎了这短暂的沉默文網
“你不是说你没事么”
他挪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发丝凌乱、通红双眼被泪水盈满了的少女仰着头瞪着自己,眼泪就像是止都止不住一样从眼眶溢出,陆思诚都惊讶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眼泪
“骗你的,我有事,出大事了。”她嗓音沙哑,“我会个锤子沙皇,是个锤子第一乐芙兰。”
陆思诚:“”
她吸吸鼻涕:“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陆思诚:“嗯,看出来了。”
童谣:“”
陆思诚:“小骗子。”
童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