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可以站出来了吧”他紧咬着牙问道,“你要等范子把赞扬的话全部说完么”
他话音未落,却见范伢直至黄洱身前,甚至躬了一些身子请教道:
“黄学士,你又是怎么想到如此创想的呢,当时在与友人讨论什么呢”
“啊这个”黄洱可见地慌乱了一些,僵僵解释道,“当时在讨论影子为什么偏北”
范伢面色一扬:“是个好问题再简单不过却又再玄妙不过的问题”
话罢他再难抑制住冲动,当场问道:
“虽然以我的身份,不该在此质询,但有几处细节,我实在是片刻也无法忍耐,现在就想请教你。”
“这”黄洱咽了口吐沫,“老师请。”
范伢:“何来昼夜之分”
黄洱:“应是应是地球绕太阳而行,位置不同导致的。”
范伢:“地球一年才绕太阳一周,如此说来,我们应是一年才过一日才对。”
黄洱:“啊是这一点学生未及细想”
范伢:“这是重中之重,大漏洞,应当细想的此外,按你之说,四季又因何而生”
黄洱:“这这也是因为位置”
范伢:“既然地球与太阳都是球状,那么无论相互处于什么位置,阳光不都是均匀地照在地球上么,为什么会有四季呢”
黄洱:“这学生也未及细想”
范伢:“这也没想么那下一问,你说月绕地而行,这才有圆缺,这又是为何”
黄洱:“学生这也未及细想”
范伢:“这难道不是因为在有些状况下,地球刚好挡在月亮与太阳之间么所谓月缺,不正是地球投射在月亮上的影子么”
黄洱:“老师明悟,当真明悟”
范伢:“唉这哪里是什么明悟,是在你的点拨下,瞬间圆满了想过千万次的问题罢了。”
至此,短暂的提问戛然而止。
“如此看来,我也无须再问了。”范伢虽不似最初那样激动,但还是赞许道,“黄学士之说尚难自洽,恐难列入上等之上,上等却也足矣。”
话罢,范伢也不顾谦让,正襟问道:“我是墨家的范伢,黄洱,你愿意”
正此刻
“啊唔唔唔啊唔唔啊”
一连串短促的少女唔叫突然传来。
唔者正是疯狂抓头而起的姒青篁。
她本来已经决定不帮檀缨出头了。
但眼见范伢要收黄洱为徒,她早已憋得浑身发痒,情急之下慌不择言,竟以唔叫明志。
事已至此,姒青篁再无退路,便也不管不顾扶案而起,闷着头快速说道:
“司业且慢这学说是黄洱盗来的,正因如此,他才无法回答司业的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