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他做什么”小姐拉回侍女,扭身要便走,“走,我们去那边。”
侍女一笑,忙与檀缨行礼道:“那等等见了,伴读郎”
“唉,倒不一定能再见到。”檀缨挥手作别,“你家小姐那样空妄的论述,怕是很难入选,我们也许就此相忘于江湖了。”
“呸快呸”小姐一个情急,回头便骂,“你家世子那样的僵学复诵才没法入选呢”
檀缨:“”
小姐:“”
侍女:“”
嬴越:“”
一阵萧瑟的凉风中,小姐红着脸连连躬身致歉。
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诚诚恳恳连鞠三躬后,便也只好拉着侍女鼠窜而去。
嬴越孤立风中,此时的体验确实有些痛了。
我知小姐你与檀缨有仇,早已退避三舍了。
可为何你却只与他骂俏,唯独泄恨的时候才大老远朝我来呢
之前清谈的时候,我说到自己见解时,你不是还连连点头么
难道完全没有在听,只是觉得鱼很好吃
“缨啊”嬴越孤立着,有些微弱地说到,“我的见解,真的就只有僵学复诵么”
“当然不是”
“说真话”
“倒也没那么严重。”檀缨忙扶上前说道,“越啊,创想这件事是看机遇的,比如你,自小崇奉墨家,早早就完全接受了一套墨家对天文的看法,这种情况下要你谈天文,你又怎么可能创想出东西呢”
“如此说来,我所述的那一套擎天说,的确是我心中所想的唯一”
“就是啊。”檀缨远远指道,“至于那臭袜,她准是不学无术胡思乱想罢了,那样荒谬的论述是不可能入选的。”
“倒也不必如此说”
不远处。
“阿嚏”小姐打了个喷嚏,掩面怒目回头看,果然檀缨正指着这边,一时之间怒从心头生,“我与那伴读势不两立”
“哈哈,我很喜欢伴读郎啊。”侍女在旁笑道,“不过是斗过一次嘴而已,有那么大仇么”
“不是我有仇,是他如飞蝇一般嗡嗡不止。”
侍女点着下巴道:“此前在小姐身边这样团团转的人不是很多么,也没见你过于记恨哪个啊。”
“他不一样他是是巨蝇大蛾子那么大的,扇着翅膀往我脸上撞,躲都躲不过”
“这么说倒也对”侍女转望向檀缨道,“确实太明显了,眼睛看到就很难离开”
“小茜你背叛我”
“啊,有么啊哈哈哈”文網
“我掐”
正闹着,高亢的声音传来。
黄洱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拱手走来:“唉,又见面了,小姐休息的可”
然而他话没说完,小姐就极其烦躁地拉着侍女走向了别的地方。
“啊。”黄洱呆立原地,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脑子里更是荡出了那些被她白白吃掉的鱼。
真就吃完就跑,翻脸不认识么
于楚地,向来只有他黄洱白嫖别人的道理。
这次似乎是被以檀缨为首的一整个团伙给白嫖了。
黄洱并不知道,这只是因为他来得不是时候,小姐正在气头上懒得看他那张脸罢了。
不过在远处,嬴越看到这一幕,却是心暖似春。
每次自己要扛不住的时候,这位黄公子都会及时地在底下垫一下,真的是贴心。
至此,他们三股人也没再凑。
黄洱呆立原地,嬴越和檀缨沆瀣闲聊,小姐与侍女激情互掐,一刻的时间也便这么过去了。
酉时整,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
石门左右展开。
站在中间的,依旧是那位白袍讲师,脸上还带着一抹笑,似是准备欣赏学士们的大起大落一般。
此时檀缨才看清他的容貌。
虽谈得上挺拔俊朗,笑起来却有种贼眉鼠眼,奸诈狡猾的感觉。
往好了说,或许可以诠释为放荡不羁吧。
大约就是那种天天泡在不正经的地方,滋养出来的不羁与放荡。
上个给檀缨这种感觉的人,还是前世中,一位名为富坚义博的漫画家。
当然,人家可能只是天生就长了一张老贼脸。
檀缨忙心下念道:万不可像别人对我一样以貌取人,才华与相貌是无关的,相由心生是没有根据的。
另一边,白袍讲师看也未看谁,只握着手中的一沓试卷道:
“酉时已到。
“道始107年,秦稷下学宫道选。
“发榜。”
话罢,他展开试卷,捧在身前。
只扬袖一拂,第一张卷子上的封条便无影无踪。
檀缨吓得忙拉了拉嬴越问道:“这是什么神技”
“不知,但这只是小技吧”嬴越有些发颤地说道,“发榜提名的顺序,即是道选成绩的名次被第一个叫到的,便是头名。”
檀缨当即重重地抓着嬴越的肩膀:“那第一个被叫到的必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