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生哈哈大笑:“你知道就好。”
“我自然是知道的,无德无能,若不是少爷,别说立功,活着都难。”
江月生深深的看了眼福三,突然感觉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以前的时候,没这么谦虚啊。
福三自嘲一笑:“大事做不成,小事,也做不好,只能跟着少爷跑,这才沾了点功劳,受之有愧。”
最近苦练口才的江月生凝望着福三,突然发觉这家伙的气质有些变了,原本还以为见面定是要唇被枪骂舌成剑狗一番,没成想,对方,好像转了性子一样。
“兄弟,你这是怎地了,怎地感觉,你变了个人似的。”
“看了些书,懂了些道理,知晓以前活的可笑。”
江月生望着变了个人似的福三,突然感到一阵失望。
福三叹了口气:“还好有我家少爷,若不然,还官职,还勋爵,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整日就知胡咧咧,抓人,抓不到,吵嘴,吵不赢,天天叫着公道,一寻公道,被臣子们骂的如死狗一般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想为别人出头,一出头,自己险些没了脑袋,傻乎乎的老是与少爷顶嘴,屁主意出不上,我他娘的就是个废物啊,都想着找一根绳子绳子吊死算了,还副统还勋爵,脸上都臊得慌,他娘的,我都不想要这面皮了。”
江月生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你自己呢吗”
福三呵呵一乐:“肯定是说我啊,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他娘的是没自知之明。”
江月生确定了。
这狗日的,就是说自己呢
“福老三”江月生怒了:“料到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急什么,玩笑话罢了。”
福三微微一笑,拍了拍江月生的肩膀:“在京外拦我们的探马都说了,文臣都在攻讦你,叫你难做了,知晓你劳心劳力。”
江月生一巴掌给福三的手臂拍了下去:“少和老子虚情假意。”
福三笑容依旧:“莫要多心,千骑营是天子亲军,你是副统领,被文臣攻讦,喷的如同死狗一般,常事罢了,倘若没有文臣攻讦于你,说明你这天子亲军,做的不好。”
江月生愣住了,福三这一句话,说他心坎里了。
可不是怎么的,要是左右逢源,那还是天子亲军吗。
福三又说了一句话,让江月生彻底放下了戒备。
“我家少爷不也是如你这般,刚做这副统领的时候,文臣,都看少爷不爽利,不与你一般,被骂的惨兮兮。”
江月生突然想哭,动情的说道:“不错,就是此意,就是此意啊,如今我这处境,与大人当初别无二致,兄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这种话,竟然出自你口”
“没经历什么,我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江月生:“”
“还有,文臣攻讦少爷不假,可他们现在都在坟里呢,再看你还好意思与我家少爷比,hetui,就说你没自知之明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