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载,本身于仙界的仙民来说,哪怕只有凡根,都不算什么。不过是老了十岁。
可是,在此动荡之际,对于仙界之人来说,那是日日夜夜的煎熬。
这一日日的,整个仙界隔三差五的动荡,上三重天和中三重天已经彻底消失了。
所有的仙民都挤在下三重天。
然而,下三重天也摇摇欲坠。
头顶上空,仙气飘飘,蓝天白云的景象已经不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已经快要变成苍穹幽怪的超强卷风和与日俱增的极强的吸附之力。
不仅如此,地裂越发的加剧,整个下三重天,都是坍圮的残垣,以及到处深不见底,通往深渊的裂缝。
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上三重天和中三重天本来便是和下三重天为一体。
混沌元力耗尽,先崩坏的,是天道
然后,就是世界的崩坏。
整个上三重天以及中三重天已经消失了。
它们将会变成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苍穹幽怪,而且,这个速度因为两者距离过近的相互影响,只会比整个宇宙之中,那些独立的苍穹幽怪行成的速度还要快上百倍千倍。
那么,同样的道理,距离上三重天和中三重天那么近的下三重天,自然也脱不了被影响。
而且,这种影响也是与日俱增的。
十年了,如今的下三重天,早就不复曾经的模样。
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是繁荣到人人憧憬的仙界。
它如今,如同狂浪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随地,就是覆灭之灾。
正因为此,仙界不少人都在瑟瑟发抖之中度日。
蛎族当年留下的甬道是在,然而那甬道能走几个人,仙人们便是想下去,那甬道通往的地极海也没那么容易进。
这本就是蛎族强行开启的,当年阻断了蛎族侵占广眉星域之路,如今同样阻断了仙人的。
而连意,自然没有离开这里。
倒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走不了啊。
不言山之中,一处废弃的魔城之中,连意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一纳仙囊的蛎壳。
她擦擦额头的汗,指尖绿光一抹,纳仙囊被打开,其中的蛎壳显露出来,连意神识探入,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才放下心来,这一纳仙囊的蛎壳,品质上佳,在众多的蛎尊留下的蛎壳之中,都属于上品,有了这些,他们造蛎墙的材料终于将将凑够了。
连意到这时候,才算松了口气,说起这蛎尊,她杀他的时候好像挺容易,毕竟他本就被白衣柳生等人重创了,她还有小猪婆龙的帮忙。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人物。
且不说旁的,这蛎壳被他藏的有多严实,哪怕有小猪龙读取他的魂魄记忆,她都找不到具体位置,只能一点点慢慢摸索。
这十年,她几乎平均一月就要出来找一次。
如此反复。
广眉星域有一类盗修,专门通过盗取旁人墓穴,找宝贝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连意觉得如今的她,就是当个盗修,那也是极度的专业。
挖土,掘地,她不要太专业。
她狼狈的从土堆里爬出来,旁边的人可就碍眼了。
她看着坑边的那个喝着石榴汁的女子,就来气。
“我在这儿掘地,累嘛累的要死,你搭把手会死吗就这么干看着也就罢了,居然还喝起果汁来了,当我没脾气了。”
说着,她手一动,手中就摸出个白色莹润的瓷杯子,里面是生气滚滚的木汁儿。
她享受的喝了一口,总算是压下了那股子窜出来的心火。
那个喝石榴汁的自然就是冷逍逍了,她不屑的看了面前狼狈的人一眼,嘴毒的一点都不符合她纯美梦幻的形象:
“木汁儿这种东西,难喝的要死,我还不爱喝呢我喝神榴汁儿怎么啦我自己结的果子,有本事你也结果子啊”
连意:“”正中心窝,踏马的,欺负她不会结果子
“你看什么来了不帮忙,你去研究蛎墙啊,跑来看我的笑话,你有意思吗”
十年,她居然跟这么个面甜心苦的家伙成了好友,连意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大约勉强身为同类的植物妖修,有股子莫名的吸引力
这神榴树妖,头一年还端着她仙界第一炼器大师的身份呢,后来越熟,她崩坏的越厉害,现在她在她眼里,就是面目全非的。
“有意思啊,我来看看我徒孙,怎么了这不是缺材料,等着你找蛎壳么”
连意:“”徒孙神他妈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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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肥来啦三天内估计就大结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