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和连意熟悉,和他们这些凌霄宗自小跟连意一道长大的也熟悉呢。
言柳一把拉住他,躲过那蛎族的杀招,瞪了他一眼:
“专心点。”
这什么时候了,愤怒能解决什么问题,相反,愤怒反而会使人失去理智。
就在昨日,他们才得到的消息,就有元婴修士抱着玉石俱焚的心自爆呢。
这不是愚蠢么
自爆人家蛎族有蛎壳护身,压根连豪毛都不会掉一根,他自爆,只能伤害几方修士罢了。
言柳又瞪了无殇一眼,幸好他和无殇一道,连意飞升之前曾经还跟他说过无殇呢,让他多多照应着,毕竟无殇这人虽然有时候性格挺讨厌的,可是毕竟是自己人。
言柳哪儿不知道连意那张破嘴,说甜言蜜语可以,说气人的话也一说一个准。
他了解师妹呢,这是把无殇当朋友待的。
真想不到,那会子没照应到,这会子,在和蛎族的消磨战之中,倒是照应到了。
言柳对无殇还是很能理解的。
他也是同仇敌忾的,若不是这些贪婪的种族,他们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的境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也不知道连意他们怎么样了。
谁也没料到,他们会打这么长时间,距离开战,足足已经打了三个月了。
互有胜负吧。
蛎族厉害在它们的修为和蛎壳,它们人修也有自己的优势。
他们有阵法有符箓,有高端的灵宝,还有层出不穷的人。
刚开始,确实是他们广眉界修士死撑,这么长时间,陆陆续续,其他界域的能来的都来了。
人、妖、魔、鬼,每个队伍里,都是齐聚的。
而无论蛎族和他们,灵气总有消耗完的时候,都要休息的。
不是他们躲在阵法之中休息,就是蛎族躲起来休息,再不然就一起休息,等到有了力气再战,如此循环。
言柳一边打,手中的招数越发凌厉,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知道的很清楚。
这一场战斗变成漫长的消磨拉锯战在所难免。
不战到其中一方彻底倒下,不可能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倒下,但他想,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知道,便是要倒下,也得战的时间长一点,他们多支撑一点,就多一丝的胜算不是么
此时被言柳以及不知道多少人惦念到的连意,也并不清楚什么时候结束。
海天之下,已经被那汹涌的大漩涡连成了一体,自第一日开始,那大漩涡就这么杵在那儿。
潜渊已经不想看了。
什么,落下来
那就落下来吧,管它呢,他管得了么
此时的漩涡之中,空间乱力动荡的比之刚开始更严重的一倍不止。
而此时的连意和蛎蜕,在对峙。
他们也累啊,外面怎么打的,他们也如此。
花招尽出,就是打不倒对方。
拖到现在,两人都很麻木。
甚至能在耗尽力气,一起休战之时说点话了,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蛎蜕很是不甘:
“藤妖,没用的,你在这儿拼命如何有用,实话告诉你,外面你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你应该知道吧,我们蛎族之间有牵系,若是它们死了,我会知道的。”
“如今,可一个没死呢,都这么久了,你们这一方死了多少人,你算过么”
死倒是没死,但重伤的已经有两个了,不过这话,蛎蜕自然不会说给敌人听。
它如今,就是想生吞了连意,不,在生吞之前,让她越痛苦,它越开心。
这藤妖彻底打乱了它的计划,时间越久,它心中不详的危机感越深。
连意一手撑着地,经脉之中灵气飞快的回笼,更有仙灵石,毫不心疼的,被她不停的摄取灵气。
能如何快速让自己快速恢复,她什么法子都用。
蛎蜕给她讲广眉星域,想扰乱她,她就给它讲仙界:
“三个多月了,仙界也有半日了,不知道你们蛎尊死了没有。”
和她比嘴皮子利索,是找死么
这蛎蜕嘴笨的很,永远都只有这一招威胁她,恐吓她,然而有用么
蛎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