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感觉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她安稳的睡下。
第二天起床,楚琸已经去上朝了。
于柔把自己有感触的那句话记下,再把以前写的看看。
有一些感觉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不再适用了,就在后面画一个小小的叉号。
这样记录心情是有好处的,她在这封闭的世界里相处,也许会突然有一日模糊了三观,而这些记录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她看着那些能找回原来的自己。
她很看重这个的。
就像她很在意和楚琸的相处,她怕哪一天自己的想法变了,就做的不好了。
香萱进来的时候,楚琸拿着本书正读,原以为她带来的是储秀宫的事情,谁知道又是丞相府的家书。
“爹也真是,明知每一句是我爱听的,还往宫中送信,真不想接到他的信。”
从香萱手里接过来。
香萱道:“娘娘虽烦扰相府送来的信,可是想起几年前,奴婢想着娘娘还是幸福的。奴婢小时就在宫中伺候,彼时先帝在世,多少妃子想得到宫外家人的信,都拿不到,只能想想掉眼泪,都是思念宫外的亲人。”
于柔想那番情景,也有点心疼,“你说的是。”
话说回来,“所以到底进宫有什么好呢,一年到头连亲人也见不上几面,甚至等到老死也见不到了,储秀宫的人还费尽心思的要进来。”
香萱连忙紧张的四下看看,小声急道:“娘娘可不能这样说,您看您也是宫中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于柔摇了摇手中的信,“本宫和她们又不一样,本宫先拿到信就拿到信,想见到家人就见到家人。”,但她不想见,她本就是穿越过来的,就算和那帮人有点亲,也不想他们,她觉得对她最重要的只是楚琸,而楚琸又天天陪着她。
香萱:“那是皇上宠爱娘娘,给娘娘许多特例,这些特例是太后也没有的。”
于柔:“知道了。”,反正得到这特例的只会有她,储秀宫的那帮人都别想有。
于柔把信撕开看,原来这次不是说秀女了,而是说于涛定亲,让她回去一趟。
“哼,本宫穿信回去让父亲来见,可不是本宫自己回去见。”
锦和听了劝道:“丞相大人是外男,怎好来后宫拜见?更何况小少爷定亲这么大的事,您若不回去,夫人该伤心呐。”
于柔倒也心疼是于涛定亲这事,他身为姐姐,若不回去,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锦和又劝:“娘娘,小少爷与您那样亲近,等成了家,恐怕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能毫无隔阂了,回相府一趟吧。”
于柔叹声气,“你这府里跟出来的奴才,心就知道往那边拐。”
香萱听了于柔这样说锦和,却不无羡慕的。
锦和是家生子,和娘娘的牵绊更深,娘娘也与她更亲密,而她是宫里分配来的,她干再多的实事,都没有和娘娘那份亲密。但是娘娘信重她,她就感到自己的存在有了很重要的意义,会更加努力的去做好本质工作。
于柔让人和楚琸说一声,两日后就回相府了。
午时到的,府里的女眷在门口迎接,没有职务的兄弟也在府门前迎接,而父亲今日当值,却也出现在了宫门口。
亏得他这样重视,否则她可更生他的气了。
丞相大人见于柔面色不删,连忙上前去,应道:“下官恭候娘娘大驾。”
丞相夫人也连忙上前,给于柔请安,于柔没有看丞相,而去扶丞相夫人,道:“娘快起来,你给女儿行礼不是折女儿的寿吗?”
她说完就和丞相夫人往府里走,没有管丞相,丞相听了她对丞相夫人说的那句话就已直起了身,而此时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处,露出了哭笑。
这不常见,他都快忘了,他这个女儿脾气不小的。
见了他这个父亲这般无礼,是宫中过得不错,被宠惯了吧。
丞相夫人还是在意丞相的,见他被冷落了,有些心疼,回头看了看他,想对于柔说些什么,又不敢开口。
还是丞相大人先道:“不是有涛儿的事相商,你和娘娘先去说说话吧,我午时再来也不迟,一家人坐下吃顿饭。”
于柔心里只道一家人一家人,这时见你当一家人了,一旦有事,你是你,我是我,我可就再没一点分量了。
于柔道:“是,娘,好久没有回府了,也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娘,咱们去您院子里,慢慢说。”
她走到丞相夫人的院子,看见那熟悉的景象,也有许多感慨在心头。
院子里的树、花坛、花丛长得都正茂盛,一片生机,这里也颇幽静,独自坐在横栏下,心里便会很安宁。
丞相夫人拉着于柔坐下,一个花枝就在栏杆外,于柔把它牵到面前。
丞相夫人担忧道:“那茎上有刺,别划到你的手。”
有有眼色的丫鬟已经去摘了几只,去掉上面的刺,装在编织的极为好看的小花篮里,递到了于柔面前。
唉,于柔怪不好意思的,她不过兴致上头,也没想怎么样,就折损了这么些花。
丞相夫人让人拿了画像出来,“于涛的亲事不好找,只能为他找些小门小户的姑娘。”
丫鬟把那幅画像展开,于柔瞧着她面相,是个娴雅柔顺的姑娘。
于柔想起了于涛以前的荒唐事,“他原先不是有个心意相合的姑娘,叫彤彤,那个彤彤呢?”
丞相夫人面露愁色,“本以为把于涛打改了,谁知没两个月,他又犯病,偷摸着也要去见那姑娘,你爹忙朝政之事,无心管他,他就越来越无法无天,这几日又住那里了。”
于柔:“他本也不是什么干事的性格,实在不行,就让他做点他喜欢的吧。”
丞相夫人:“什么?”,听到这话她心里就难受,什么叫干他喜欢的,他们家的孩子以后可都是要当官的。
于柔:“本宫想着他是家中幼子,肩头不必扛什么担子,他若喜欢那姑娘,就让他去,若喜欢市井生活也让他去。”
丞相夫人不敢置信,“娘娘怎么这样说?”。
于柔:“本宫不这样说只怕于涛这辈子就毁了。”
她怕他被困在这古板的大家士族里,做着不喜欢的事,碌碌无为一生,回头来看只剩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