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还有宫女们清浅的话语和笑声,热闹而宁和,于柔去找了唯唯和阿绵,与他们说出去游玩之事。
施林州在楚琸的吩咐下备好马车,于柔手牵着唯唯和阿绵走在前面,楚琸与他们一步相隔,走在后面,上马,马车使出行宫,后面随行的侍卫一下散去,暗中保护。
唯唯马上就要三岁,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察觉到下山,会趴在于柔身上问:“母妃,去哪里?”。
于柔搂着他说一两句话,他便掀开帘子好奇的看。
很快从御南街进皇城,施林州探过头来询问,“皇上,到哪儿停下?”,楚琸一贯是拿主意的人,道了一处茶楼名儿。一行人去了茶楼,停下,进门,于柔抬头一看,见这里颇为热闹。
她侧头对楚琸道:“这茶馆的人可真多,几乎没有空位置。”
没有空位置他们来了掌柜也要为他们腾出空位置。施林州上前去交涉,不一会儿见他们走到近窗的一处,那边起了争吵,于柔倚近楚琸,将唯唯按在自己身前,问楚琸道:“那是怎么了?”
楚琸摇摇头,“无事。”
楼里有个说书先生,那出近窗,又临近说书先生,自然是茶馆中最好的位置,施林州去找掌柜交涉可不是要掌柜腾出个位置,而是让掌柜腾出最好的位置,最好的位置上原先做的本就应是最尊贵的客人,自然要有一番闹腾。
于柔点了点头,一会儿施林州过来请他们过去,掌柜跟在施林州身后,施林州自然的喊楚琸老爷,又不大情愿的喊于柔声“夫人。”,接着道:“那边有座儿,带着大公子小公子过去吧。”
掌柜让人上了酒饮茶水糕点菜食,不远处传来声拍案桌声,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不曾想却是讳莫如深的陈年旧闻,于柔听不出什么,见施林州紧皱了眉头。
隔壁桌的人探过头来与楚琸交谈,道:“瞧兄台眼生,可是刚入京?那您来对地方了,青松茶馆近几日正是红火,掌柜的有本事,请来了位了不得的说书先生,他竟知那么多,好些我这土生土长的京中人都未听过,那般有趣,招来了不少客人,现在在座的十有□□都是为他来的,您也听听。”
说书人道:“要说世上阴私,莫过吃人的皇宫深院,前朝颠覆前有位得宠的妃子,勾得皇上五迷三道,杀太子,使自己儿子登位,这般上位的岂不名不正言不顺?怎么使人信服?把他养大的亲身母亲那般阴狠毒辣,他又其会是好惹的主?但凡谁说一声不是,不论忠奸,一律格杀,其残酷手段,唯有,”他忙住嘴,道:“无人可比。”
他话说下面传来一片哄笑,施林州涨红了脸,狠声道:“老爷,奴才看这人的脑袋是不想要了,非得给他摘了不可。”
于柔去瞧楚琸,才发现楚琸的脸有些阴沉,楚琸摇了下头。施林州难耐也要忍住,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隔壁位置上的人有凑过来与楚琸说话,刚刚哄笑声里笑的也有他一份,他小声道:“这个说书先生真大胆,讲的都快收不住了,唯有,唯有什么?众人皆知,可不就当今可比?”
施林州鹰眸一般,伸手扣住那人的手腕,那人一声惨叫,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楚琸用手中的扇子敲在施林州的胳膊上,施林州赶紧松开,对那个公子抱了下拳,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家老爷头一次带夫人与两个小少爷出来,少爷们还太小,生怕出什么意外,奴才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些,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那人听他说不是故意的,倒也没放在心上,揉了揉手腕说理解,又坐了回去。
楚明臻费力的拿着筷子夹菜,总也夹不起来,楚琸给他夹好放进他面前的小碗里,他拿起小勺子扒着吃。
旁人见没什么事,也不再关注这边,又就这刚刚说书先生说的话,私下里交头接耳的讨论,一声喊道:“先生接着说啊。”,先生便接着继续说。
于柔也是趁刚刚的动静儿张望一眼,才发现聚在这茶馆里的不仅有男人,还有穿着打扮十分金贵的富家小姐。
不一会儿一人拍案而起,大声道:“先生在这里指桑骂槐,满口胡言,其心可诛!大家知情还好,若不知情,被有心人利用,先生可担待得起吗!”,这声娇呵分明出自女子之口,于柔抬头看去,意料之外,还是认识的,已被她遗忘了一段时间的宋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