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哀婉的琴音里,楚琸的心情越发沉郁,宋二爷察言观色,看皇上眉头紧蹙,似有动容,忙让宋秋媛听了琴声。
宋二爷酝酿出泪意,抬袖子在眼角擦擦,道:“这琴音也只敢偶尔听听,好似太后娘娘还在一般。”
楚琸脸绷着,没有接话。
宋大爷和宋三爷又接连着道对太后娘娘的思念。
楚琸松开握紧的拳头,道:“太后娘娘去那么久,恐怕只有这里还记得她。”
宋二爷又擦泪,泣不成声。
宋闵晖跟着道:“太后娘娘去世时草民还小,却也知娘娘宽宏大度,是位贤后,草民恨不得折了寿换她享几年清福。”
楚琸直道:“若能换寿朕愿第一个。”
这话一出吓得所有人都跪下了,施林州更是双手合十摆在胸前,替皇上求福,说刚刚那话老天爷别放心里去,祈求老天爷让皇上活一万年。
楚琸懒得理他,抬抬手让所有人坐下。
楚琸明了宋闵晖的来意,宋二爷开口,指责宋闵晖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稳重,连个话也说不好,皇上勿怪,他还未曾领事,只盼他过几年锻炼锻会说话些。”
话已说到这份上,楚琸对宋家也念几分情,道:“御前还有个位置,施林州,回来将大公子安排上吧。”这位置原本就是给宋家留的,因宋闵泉一事惹恼了他,他便压着不想给了,今日来宋府,见了许多,说了许多,终是想再给这府上一个机会,看他们到底中用不中用。
施林管不了御前侍卫那挡事,安排不了,他做的也只是代替皇上与左右卫军交接的活。
宋二爷一喜,连忙跪下感谢皇上,道:“宋闵晖难当此大任,叩谢皇上抬爱。”
楚琸挥手,不再听那客套之词。
宋二爷还为一个儿子——宋闵泉操着心,这时也不知喊不喊宋闵泉过来让他跪地道歉,祈求皇上原谅。
恰逢婢女过来斟酒。
宋二爷不想了,平复紧张的心跳,暗道早晚有时机,不必都敢在这一刻,省得遭了皇上厌烦。
他朝那婢女使眼色。
婢女下了一跳,呼吸急促起来,手开始颤抖,将酒杯放回原位时手不稳,一下将酒杯摔到了桌上,酒水撒了出来,沿着桌子往下淌。
楚琸的腿正放在那处下面,滴滴答答的酒液好几滴都滴在了他的袍子上。
宋家人又从椅子上起来,跪倒地上求饶,宋大爷更是呵斥那丫鬟,“笨手笨脚的蠢笨丫鬟,竟敢冒犯皇上,看不把你吊起来打死。”
宋三爷忙道:“秋媛,你带皇上去间厢房,好让皇上换身干净的衣裳。”
那声音不小,从外头进来的于柔刚好听到。
宋秋媛本想应声,“是。”,没有想到一道明媚而慵懒的声音压过了她,“发生了何事,皇上与几位大人不是在谈事情吗?怎么要去间厢房换衣服。”
秋媛那两字她也听着没落下,只是这时候发问,恐怕让人笑掉大牙。
楚琸一愣,抬头看向于柔,不知她怎么来了。
跪在地上的婢女瑟瑟发抖,楚琸瞧着她道:“这有个不长眼的,把酒液撒到了朕身上。”他这话落,立马有侍卫上来将那女人拖走。
于柔只听到宋三爷话中“秋媛”二字,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场安排好的表演,那被架出去的婢女是最可怜不过的人。
宋三爷可真会办事啊,让她女儿去伺候楚琸更衣。
于柔走到楚琸面前,拿帕子擦擦楚琸沾酒的地方,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婢子头一次见皇上这样尊贵的人物,难免紧张,又怎至于打罚?”
于柔又回头笑对宋三爷,“本宫瞧这丫头怪合眼缘,既然府中觉她蠢笨,那本宫就将她带走。”
于柔话一落,宋家三位大人心中一沉。
宋闵晖有些沉不住气,道:“府中的丫鬟那么多,娘娘若是想要,挑个好的来,她这样蠢笨,怕跟着娘娘也只会坏娘娘的事。”
于柔抬头笑看楚琸,道:“不曾想碰上个合眼缘的婢女,带回宫中却那么难。”
楚琸当然应她,道:“把她松开,让她跟在贵妃娘娘身后吧。”
宋府的人无法,只能把那婢女送给于柔。
于柔又扶着额头道了句,“不知皇上正事谈完没有,待了许久,头有些混沌,不知何时回宫?”
楚琸听她这么道,也不换衣服了,道:“朕先回宫了。”
他朝前走,顾忌着场合,没拉于柔的手。
于柔跟在他身后离开,两人回宫。
宋府人把皇上和贵妃娘娘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走远,宋二爷心下遗憾,不知贵妃娘娘怎么没等皇上喊就过来了,他们还有很多话没有。
更懊恼的是,刚刚那重头戏也不打断。
宋二爷想到便喘粗气,“这贵妃娘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他凶了一句。
宋三夫人更是气愤,嘴角快挑到天上去了,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哼道:“二哥,贵妃娘娘去那么早,你问你的闺女啊,这可有她一份功劳呢!”
宋秋彤知道自己又做了破坏府中人打算的事情,她爹一会儿定问罪于她,但她一点也不后悔,真让那宋秋媛上了,她才呕死。
执手一笔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