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些身披黑色软甲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将付望星拿下, 并且从梁上拯救下来失去了意识的昭庆。
苏沐春勉强站起来, 走到昭庆边上给她闻了闻嗅瓶, 昭庆猛咳一声,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扶着胸口干呕了一声,猛捶了一下苏沐春“你明明有更清凉的嗅瓶,为什么要用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害我呀。这种时候了,就不要相互伤害了吧”
“若不是殿下这般折腾在下,在下自然也不会用重味的嗅瓶了。”苏沐春到是不否认自己是为了昭庆让他穿女装故意折腾自己的事情而睚眦必报了。
“这么记仇,是不是男人啊你。”昭庆捏着鼻子,被嗅瓶的余味熏得泪水涟涟。
王美玉皱眉,收起了自己的宝剑,外头那些黑甲卫士却又押金来两人, 那付望星看到外头守着接应的人都被揪了进来, 自知大势已去,只好叹息道“罢了,得见璨之作夫人装,也算不枉此行。”
王璨之
一向不苟言笑,以严肃闻名朝堂的王美玉王大人,突然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笑什么笑, 你也是女装。
翡翠和琅缳扶起昭庆, 一左一右伴着她坐到上座去, 又呈上一杯茶给昭庆漱了漱口“你不是也穿女装吗”还作粗使壮妇打扮,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王大人比较我见犹怜。
“小人昔日行走江湖,学的是缩骨之功,易容之术”言罢,他挣了两下,叹气道,“这些,王大人一定都告诉殿下了,公主殿下才会用这沤软了的牛筋来绑小的。小的无所不学,这作妇人打扮,也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情,比之刚正不阿的王大人,这女装,小的穿得多了。”
昭庆哦。
“小的只想问,殿下合适识破小人的”付望星瞥了一眼正在边上擦掉自己脸上胭脂水粉的王美玉,便挣扎着昂起头来问昭庆。
“其实,在受到王大人的报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已经试着提前混入王府了,只是福王府的管制方法与别的王府、公侯之家不同,上层的一些人都是相熟的,所以,你一开始应该是在外围打探,伺机安排但是想要绑架我这件事情,恐怕你并没有策划多久,只是被逼急了一时决定铤而走险,所以,你的部署漏洞百出,早在第二天,就有我的心腹发现又不同寻常的地方”昭庆伸出手,翡翠自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宣纸恭敬递给昭庆。
“这上面都是福王府运送泉水、食材的路线记录,在你发给王大人预告函之前,便有了细微的变化,运水的人换了,路线也变了。”那时候孟思雨还在王府,她当然要小心被别人拿了把柄,便在所有可能生事的地方仔细了一些。
结果这一仔细,就仔细出问题来了。
“待到王大人来,我就知道,你早已在注意福王府的一举一动,于是,我便提出了这个漏洞百出的男扮女装计划,而这个女装计划呢,其实就是为了请君入瓮准备的一层假象,否则,以福王府的守备,你和帮你的人,其实都进不来这就是本王精心炮制的俄罗斯套娃计划。”昭庆两手一翻,对了个大拇指。
苏沐春并不想问她鹅螺蛳套娃是什么东西。
他本来就觉得昭庆身边的两个婢女不像是普通人,那日昭庆有告诉他若无陛下准许,她连天安府都出不去,他就知道这福王府看似松散,恐怕里头大有文章在。
只是他一介草民,没有必要涉身其中罢了。
“所以说,小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眼里,王爷这是故意诓王大人着女装来削弱小人的怀疑,毕竟,王大人都牺牲至此了,小人断然想不到还有别的陷阱在。”付望星苦笑一声,“以为在迷烟之中能找到公主,并且将公主两个颇有些武艺的婢女打昏,将公主藏在房梁之上,便能趁着其他人忙于寻找公主之际,以水车将公主运出偌大的福王府,看来,是小人想多了。”
“所以,轮到你告诉本王了,为何要铤而走险,过来绑架本王。”昭庆放下手里的茶盅,盯着付望星的眼睛道。
付望星沉默片刻,突然跪正了身子“罪人付望星,还求福王殿下为罪人洗清冤屈。”他以头触地,闷声道,“经此一役,罪人知道福王殿下是个可以托付之人,罪人虽然是个江洋大盗,但是盗亦有道,我虽然偷东西,逛鬼市销赃,偶尔去去青楼,但是说小人奸杀无辜娘子,这样的事情是断然没有的”
昭庆这什么付望星版“我抽烟打架吃霸王餐但是我是好男孩”
不过,倒真是向王大人所说,柳家娘子的事情,不是他干的。
那就是他的仇人干的不,也不一定是仇人,毕竟柳家小娘子的父亲官拜尚书,好歹也是父皇得用之臣,又是柳昭仪的娘家,昭柔的表姐,不明不白的为人侮辱杀害,这事情自然是不能善了。
还有什么比把这件事情推给一个见首不见尾的江洋大盗更加合适的呢
“不过,在那之前,本王有些事要问你。”昭庆的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扣着,半晌才道,“你是想扣我做人质,逼着刑部好好调查柳家小娘子的死,对吧”
“正是。”那付望星也不否认,“小人是被刑部通缉的要犯,自然不可能去大堂之上击鼓鸣冤,说小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便想到了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