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来,清晨带着秋雨绵绵,天气转凉,窗外的雨声宁静惬意。
昨夜的红烛已烧到底,榻上的红凤帷幔静静地垂着,姜卿儿趴在李墨胸膛上睡得安稳,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颤,被窝里很温暖。
她颈肩上留得有咬痕,显得妩媚妖冶,不过被身边的男人用被褥捂着,方才她睡得迷糊,还把手臂掀出锦被外。
清晨转冷,很快姜卿儿的手就被抓回了被窝,时不时的掀被子是她的坏毛病,搁在夏日还好,秋冬难免会着凉。
李墨多年来习惯早起,到了时间,总会自然而然的醒来,他没有把姜卿儿唤醒,静静听着她的心跳,手掌覆在她的后背。
今日休沐,她便多睡会儿。
只是他醒来过早,有些难熬,越瞧着她的睡颜,心绪越是难平。
之前肩胛上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留得有淡红色的伤疤,怎么又觉得有些痒,或许是心在痒。
不知过了多久,姜卿儿睡醒而来,搭在李墨肩上的手指微动,随后撑起了身子,胸口雪白,凤眸略有惺忪,被他搂着睡了一夜。
她抬眸与李墨对视着,他鼻梁高挺,双眸幽深,微抿薄唇淡笑,“醒了”
姜卿儿微愣,想起昨夜的事,耳尖红得艳人,她从他的胸膛里退出来,缩着身子在红锦被褥里藏得严实。
李墨挑了下眉稍,伸手想将她搂回来,却被姜卿儿推开大手,是一点都不给他碰了,是有些置气的意味。
二人僵持片刻,李墨探身过去,手按着她的后颈,讨好地亲吻了下朱唇,“起来吃些东西。”
姜卿儿不作声,李墨便掀起帷幔,挂在床侧的金钩上,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她还觉得有些涩眼,便揉了揉,这才知晓外面下雨了。
李墨则从榻内起身,他上半身未穿衣物,宽肩劲腰,肌肉匀称,还有些许刀疤,他将里衣穿上,正系着衣带。
亲近过多次,姜卿儿知道那手感很好,也很硬朗均匀,还有他那时的
李墨的衣袍穿整好,身形显得颀长挺拔,气宇肃正清贵,姜卿儿收回目光,把娇颜往被褥里埋了些,心道其实最坏的就是他了。
秋雨绵绵,今日休沐,不必操劳政务。
李墨站在榻旁被她看了半会儿,俯下身来,裹着锦被把姜卿儿抱过来,红色布绸衬得她肤色越发白净。
气温有些凉,她什么都没有穿。
姜卿儿还没反应过来,便披着锦被扑进李墨的胸膛里,他的衣袍微微泛凉,贴着她的肌肤。
李墨双眸微垂,正给她穿着亵衣,是红色的纱绸,胸脯处绣的是鸳鸯戏水,他指间捏着丝带,环到她的后背系成蝴蝶小结。
姜卿儿面颊红红的,出了被窝是有些冷的,好在他的手掌温热,轻抚着她的身子,也闹得心里微痒。
姜卿儿轻声道“陛下分房而眠可好”
李墨神色自若,系着她的衣带,“不好。”
回答得十分果断,没有犹豫,是没有商谈的余地。
姜卿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粉粉的,昨夜被弄了一脸,她还在赌气呢。
穿整好她的衣裳后,李墨揽住细腰,缓着声道“新婚燕尔,分房而眠,招来他人口舌也不好。”
姜卿儿低垂双眸,见他的手指上有一道小口子,是昨夜划的,带了血迹的白囍帕还放在桌几上的。
李墨停顿片刻,低首亲吻她的唇舌,气息温热,手掌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等他出生,若是儿子,八岁立储君太子,若是女儿,赐号绮阳公主。”
孩子太小,不便立储,八岁刚好。
姜卿儿瞧着他冷峻的面庞,嫣然一笑,他考虑得长远,是从她诊得喜脉时,便下了心思。
“那陛下”
李墨拍拍她的屁股,“该叫夫君。”
姜卿儿哽了下喉,面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改口道“那夫君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李墨勾唇笑起,把她从榻上抱下来,安坐在梳妆桌前,“最好先是儿子,可了去一些麻烦事。”
他行到窗户旁,将贴着囍字的窗牗半推透气,雨声大了一些,清风微冷。
寝宫之外,宫女候着一早上了,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验喜女官站得端正,沉默地瞧着那如线般的雨水。
没有皇帝的宣进,谁也不敢打扰,直到里头叫了水,贴身宫女才端着东西入房。
那张白囍帕被宫女交给了验喜女官,折叠之后便退了下去,真假已不重要,关键只是为堵闲人的口。
洗梳之后,时辰不早,贴身宫女端来安胎的汤药,这药不苦,李墨非要喂着姜卿儿喝下,他自来如此,她都有些习惯了。
午膳是东江菜,较为清淡,但近来姜卿儿有些害喜,吃到一半,便靠着李墨肩膀不愿再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