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散去午后的闷热。
姜卿儿行走在紫微城的墙廊之中,束发玉冠,左颊上一抹上扬的墨迹,怀里抱着几张考卷,本就颇长的衣袖盖住了她的手。
前方不远处是那抹玄明的身影,颀长挺拔,气宇冷肃,他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和考官。
姜卿儿抿了抿唇,除了那句亲自监考的话,就什么都没说,他眉目里冷漠,就像弘忍似的。
在紫微城捣了乱,他是不是生怒了。
李墨注重科举,严打士子与官员纠葛,也不知青云是怎么帮她弄来名字牌的。
进士若迟到是不可再进去考场的,黎明入城,她来得这么晚,青云无非是给她开了后门入考场的。
一会李墨还不知怎么说她呢,关键是还穿着这身衣衫,不伦不类的,不合规矩。
到了内殿,较为宽敞,两侧梁柱明黄色的帏帘没有被挂起,而是垂着,遮挡了部分视线。
这里是皇帝选定状元、榜眼、探花的地方。
姜卿儿站在殿中,仍抱着那几张考卷,目光时不时瞥向金檀案旁的李墨,他神色淡漠。
不一会便有太监端着清水来,放下之后,李墨便让所有人退出去了,内殿安静。
他正站着的,眸色如漆地看着原地不动的姜卿儿,朝她勾了下,平和道“过来。”
姜卿儿停顿一下,走到李墨身旁,她写的考卷被他拿在手里,细看起来。
他身躯高大,穿着这身龙袍颇为威严,而姜卿儿身穿的进士衣衫在他跟前显得尤为娇小,见他检查考卷,她有些忐忑。
李墨抬抬眉稍瞧她一眼,脸上的墨迹像个小胡子,还只有一边,他将考卷放在桌案上,“今日考试没结束,你也没写完。”
“昂。”姜卿儿瞧着他,都不评价下她写的吗。
李墨侧身将清水里的帕子拧干,揽着姜卿儿坐在金檀椅上,湿润柔软的帕子擦着她脸蛋上的墨迹,揶揄道“为何把字写在脸上呢。”
姜卿儿坐在他怀里,怔怔地将他手里的湿帕扒拉下来,白色的帕面被墨迹染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如此脏,刚刚是给他看笑话了。
她抚了下脸,“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李墨轻轻笑着,擦净她的花猫脸后,把帕子扔进清水里,大手握着细腰,端正好姜卿儿的身子。
桌面上的考卷静静放着,姜卿儿的字写得娟秀,她虽不懂政论,明经,但诗赋写得还不错。
李墨将朱批笔沾上墨递在姜卿儿手里,低声道“继续考,一会儿朕要批。”
姜卿儿愣愣地攥着那笔,她现在看着考卷就头疼,摇摇头,“我不想考了。”
李墨微蹙眉,靠着她的后背,气息温热,沉声道“朕的眼皮底下,可不能弃卷。”
姜卿儿抿着唇,她不会写嘛,况且这样抱着是不是太亲密了,这不是宛瑟宫,那气息弄得她痒痒的。
李墨顿了片刻,低眸瞥着她所穿的衣衫,“这身衣衫是谁的。”
姜卿儿轻轻道“是三娘给我找的,没人穿过。”
李墨道“这玉冠呢。”
姜卿儿回答道“不知道,也是让三娘拿来的。”
李墨面色微沉,不知道那就是别人的,伸手将她发上玉冠解下,姜卿儿柔顺的长发散落了一背,容颜绝美,她侧首看向李墨,眸中微惊。
李墨将那玉冠扔在地面上,抚理着她的长发,容和道“以后若要穿,便穿我的衣衫发冠。”
姜卿儿瞧玉冠一眼,“可我一会怎么见人。”
李墨眸色温和,道“你还想见谁”
目光落在姜卿儿平坦的胸口上,不见以往的突显,这使得他紧锁了眉头。
姜卿儿看向桌案上考卷,正想说什么时,系着的衣带被解开,衣襟一松,那只手掌探了进去。
她身子微僵,一手捏着朱批笔,一手去抓他作乱的手,怯懦道“你你在做什么。”
李墨神色淡淡,她里头穿着是紧致的束衣,把那酥胸束缚起来,是为了看起来像男子
这般勒着怎能好,他询问道“束得疼不疼。”
姜卿儿面颊泛红起来,是她暗自束上的,会有些疼的,便弄得不算紧,“不疼。”
李墨将那束衣拉下来,盈盈跃出,好在外面的衣衫未散,掩盖住那抹香艳。
姜卿儿轻呼出声,手里的笔些许捏不住。
李墨语气认真“莫再穿这种东西了。”
姜卿儿的指尖泛白,心脏怦怦直跳,“别闹了。”她是在说他的手。
李墨的手指很轻柔,没让她疼,见她如此紧张便想使坏,靠在耳边,话语暧昧“把考卷写完,我可以好好教你。”
姜卿儿只知那手掌肆意得过分,柔顺的发缕搭落在金檀桌案上,衣衫掩不住白皙的双肩,她哪还顾得上什么考卷。
毛笔尖柔软地落在纸上,写不出字来,不一会儿朱批笔便从手里滑落,墨染了她淡白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