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云坊由姜红鸢一手处理琐事,还不是她说了算,莫看为烟柳之地,正因烟云坊大,牵连官府,富商,各类有权有势的人,她自然事先考虑坊里。
此刻姜红鸢有心将花魁换人,但是坊里几个红牌又有的争了。
扬州街上的雪融了不少,将近过年,天总会放晴的。
翌日,人人忙着招揽客人,唯有姜卿儿忙里偷闲,之前常来点灯的小公子们要不是都无趣而归,要不是找了其他红牌寻乐。
下午时扬州小霸王也也来了,点着名要见姜卿儿,支酒许多,她却故病避而不见,与陆家的事,先让姜红鸢去应付下。
也不知厢房热闹,恩翠听一些茶水女说那小霸王还带了个戴帽少爷前来,也不知是谁家公子。
姜卿儿兴趣不佳,就怕露了面,陆元澈又把她叫去与他划拳喝酒,别的客人都是吹笛作曲,吟诗作对,弹琴作舞。
偏偏这个小霸王,不是带她赌场一日游,就是逗蛐蛐,溜狗,就爱听姜卿儿在身旁道“陆少爷好生厉害,奴家实在佩服。”
完了,他还乐呵呵道一句“知我者卿儿也。”
和他在一块,陆少爷好生厉害,好生威武。都快成姜卿儿的口头禅了。
重要的是这家伙划拳技术极差,姜卿儿还得变着法输给他,运气赌技也差,若不是她在,陆元澈在赌场就没赢的机会,一输就砸赌场。
今日陆元澈来,应不只是为了寻姜卿儿来的吧,这花魁的热闹,他这样游手好闲的人怎能不凑呢。
姜红鸢便让红牌如画前去陪他,注意划拳定不能赢他,这是姜卿儿特意告诉交代如画的。
直至傍晚天色昏暗,灯火星点,烟云坊的花客越来越多,很快宾客满座,皆在大厅内打茶围,怀抱娇娘,等候开场。
姜卿儿没能闲住,找了个不起眼的厢房,等着看今晚的好戏,也不知那潘秀才找不找得到到五千两来给如柳赎身。
这厢房小,靠着门口,姜卿儿觉得闷得慌,便稍微推了点窗户透气。
忽瞥见烟云坊正对前方的柳树下有一个戴斗笠的僧人孑然而立,身上的白色僧衣尤为显眼,虽看不清容貌,就那顶竹编斗笠,她一眼便认出来。
姜卿儿眼里掠过诧异,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撑高了点窗户,探着小脑袋瞧,还真是那人,得,这和尚怎么在这
亏自己之前信他是个正经和尚,果然让她瞧见和尚喝花酒的证据了吧,还想来看花魁。
姜卿儿在房间里端来椅子,手里的团扇掩着脸盯着远处的和尚,等着他进坊楼里来,却见和尚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看着烟云坊的招牌。
这是在搞什么鬼
盯他许久,不见动静,姜卿儿有些坐不住,便起身带起面纱,出了厢房,在楼里凑热闹的恩翠见到,凑近来忙问“主子这副装束,是要去哪啊。”
“我去坊间转转,不用跟来。”姜卿儿应了一声,下楼朝门外走去。
对街柳树下的白衣和尚,双手合起掌,立在胸前,一眼看上去极不容易亲近,拒人千里的感觉。
姜卿儿蹙眉思索一下,拢着身上衣裳出坊楼的门。
此时的弘忍低着眸,心绪微沉,口中诵念着佛经。
自陆元澈寻到杜若寺与弘忍偶见后,如同一只聒噪的乌鸦围绕在杜若寺,用尽法子要他承认与他相识,弘忍置之不理,诵经听禅。
转眼不留神,陆元澈拐走了小徒弟越思,大摇大摆带着小和尚去了烟云坊。
弘忍为此找寻而来,坊楼前的莺莺燕燕扯衣挽手的,他只好退街对面的柳树下,看望烟云坊的灯火红袖,止步不前,无可奈何。
“阿弥陀佛。”
弘忍斗笠下的剑眉微紧,抬首再望烟云坊,坊楼里走出身着一袭红衣的女子,面戴轻纱,身姿娇丽,莲步轻移,她低着首,时不时用手绢掩口轻咳,呈病弱之态。
她并未看路,似乎朝他而来,弘忍往墙边挪了一步,给这位病弱女子让道,怎知她又转向了他,见女子眉目有些眼熟。
二人渐渐走近,姜卿儿故作脚下一滑,娇弱地朝他扑摔过来,就像选好朝哪个方向摔似的。
弘忍未有细想,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姜卿儿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臂弯里抬起首来,眼带秋波地望着和尚斗笠下的容颜,心道嗯,果然是杜若寺的弘忍和尚。
姜卿儿轻轻咳了一声,双肩微动,攥着绢的手掐出个兰花指,惊讶的语气“弘忍大师你怎么在这”
弘忍双眸微眯,这又是要作什么妖,,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