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重灵师承天山派。从多月以前, 便谋划着带霁摘星回师门再成一次亲。
而这一次回门派的旅途,显然比以往耗费了更多的时长。
虽然给师门去信里,盛重灵再三答道“要处理那些愈加逾矩的江湖门派才晚来一些”。但耽误行程的主要诱因,还是他将时间都用在和霁摘星游玩上了
提韶对师兄霸占霁摘星, 以至师门望眼欲穿的行径陈词痛批, 无果。
秋季煦风温和,许多当地的风俗庆典都正好在这个时节举行。
霁摘星刚从花灯台上下来, 面上覆着节宴上售卖的银狐面具, 严丝合缝地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眸,和殷红微弯的唇瓣。
但光凭这两处, 便能显出少年的样貌应当是逼人的稠艷俊美,至少那些穿着鲜衣锦缎的姑娘们、还有正值风华的少年公子, 没一个不将眼睛黏在他的身上。
猜过了所有的灯谜,他轻功又好,轻身踩踏在花灯之上。不一会, 佩银狐面具的公子便抵达了花灯台的顶端, 又留下一副墨批,便拿走了最终的奖励。
霁摘星手中拎着那盏极为精巧的花灯, 工匠制成的娇嫩花瓣层叠绽放, 如同真花, 被风刮得微微摇晃,便连那被包含起来的花蕊处的烛光,也跟着摇曳。
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只远远站着, 盯紧每一个试图靠近霁摘星的人。而少年向他走来时,他身上有什么坚硬冰冷的情绪化开来,一泓深潭般的眼盯着他“很多人都在看你。”
极为平静的一句话,像是简单的陈述句。但霁摘星和盛重灵在一起这么久,已经无师自通了如何正确解读溟灵帝君的话。他的唇瓣微弯,不带犹豫地将手中花灯塞进盛重灵的手里。
“拿稳。”少年道,温暖的烛火映在他的黑发上,笼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光辉,“他们说这个是拿给心上人的。”
盛重灵的唇角,好似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不过他下一秒便严肃道“不是心上人,是夫君。”
霁摘星“”
他无言片刻,无奈道“好。”
而在他们身后,姑娘们眼睁睁看着少年将花灯给了另一名身形极为高挑的男子,也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逛完庆典后,两人回客栈歇息。
大致是霁摘星今日玩得累了,洗浴过后,便躺在侍从重新铺整过的被褥里歇下。等盛重灵带着热气与水汽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睡得半熟了。
身形高挑的男人微微一顿,便将少年连着被褥一起卷进怀里,然后拿柔软的巾帕传输着内力,将少年还湿润的发给擦拭干净。
霁摘星半梦半醒间一声呓语,盛重灵微顿,俯身印上少年殷红的唇将那唇瓣辗转为更加艳丽的色彩后,霁摘星也醒来了。
被彻底吻得没了睡意,霁摘星也有些许无奈。不过他还是继续靠在了盛重灵身上,甚至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些。
半敛着眼,继续让盛重灵给他擦头发。
盛重灵一边细致烘干那极柔软的发要想做到不损伤黑发便烘干水汽的地步,需要对内力的运用控制精确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虽然这门功法被创造出来时,肯定不是拿来烘头发的。
见霁摘星眼睛又快闭上了,盛重灵低声道“师尊来了信。”
霁摘星看上去清醒了一些“唔让我们早点赶回去”
“不,去一趟斩剑盟。”盛重灵轻描淡写地道,“武林盟主要换人了,需要天山派的门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