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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侯夫人自己就是脸上一热, 心下懊恼不已。她怎么能跟儿媳说这种不庄重的话

而于寒舟被婆婆说了句“不中用”, 也不觉得惭愧。她心里知道, 她并非不中用, 只是从前没把力气用在这上面罢了。

因此, 一脸佩服的表情, 看着侯夫人说道“母亲好厉害”

侯夫人“”大儿媳怕不是个傻的。

但是因着她傻乎乎的, 侯夫人那些难为情就慢慢淡了,转而吩咐起一件事来“前阵子我精力不济, 倒没想到是有身子了, 便没抓你做事。既然如此,从今往后管家的事就交给你了。”

于寒舟惊讶地道“母亲,咱们之前不是说好, 要将管家的事交给文璟媳妇吗”

“我几时跟你说好了”侯夫人淡淡看向她道。

于寒舟眨巴着眼睛, 小声说道“母亲, 文璟媳妇早晚要管家的,不教教她吗”

“等她几时管家了再说吧。”侯夫人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我就交给你了。你是长房长媳, 管不好家,我可是要罚你的”

听得这话, 于寒舟再没说的了, 点点头“我知道啦。”

侯夫人非要她管家不可,她也只得接了。只不过,回去后跟贺文璋说“你加把劲等我怀了身子, 我就可以把管家的事推出去了”

推给陆雪蓉

但假如陆雪蓉先怀了,她就推不出去了。

“好”贺文璋眼底一深,埋头勤恳地耕耘起来。

两人夜夜耕耘,可美了贺文璋,他从来没有吃得如此饱足过。

但是于寒舟有点受不了了,她白日里要管家,且多是在上午处理事情,因为耕耘的事,弄得她总是犯困,便跟他商议,隔一日耕耘一次。

“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听到又回到从前那样,贺文璋不满地问。

于寒舟老实地道“想。但是这样用力,我吃不消。”

见她着实吃不消的样子,贺文璋无奈了,只得应了“算了,听你的。”

过了几日,不见贺文璟两口子回来,于寒舟便问侯夫人“母亲,仍不叫文璟他们回来吗”

府上有了喜事,文璟和他媳妇还不知道,怎么说都不像话。

“那使人去说一声吧。”侯夫人随意说道,“等陆夫人的身子好些了,就回来吧。”

于寒舟应道“是,母亲。”

这话传到陆家,贺文璟和陆雪蓉立刻就回来了。

没有总在娘家久住的道理,两人住了这么久,已经是十分出格了。

回来后,两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震惊不已“母亲怀孕了”

那他们岂不是要有个弟弟或妹妹

收拾了下,便去正院给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看着小儿子和小儿媳,许是久不见的缘故,已没有从前那么烦厌了。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精力不济,让你们大嫂管家。”多的再没有,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贺文璟真以为母亲精力不济,并没有多想,牵着媳妇回了院子。

陆家是一座三进的院子,不打眼,也不寒酸,刚刚好。但是贺文璟住不惯,回到府里,简直如鱼入大海,好不自在。

这次回来后,贺文璟再没有请安迟到过。上回因为请安迟到,他把母亲气到了,还被父亲罚跪了半日,又连累媳妇和哥哥,再不敢了。

他规规矩矩的,侯夫人便不生气了,安心养胎。

只不过,仍是很记挂大儿媳的肚子。每天都要对她说一句“颜儿,来,摸一摸我的肚子,沾沾喜气。”

她尚未显怀,其实没什么好摸的,但于寒舟还是轻轻摸一下,还好奇道“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活泼的还是乖巧的”

她只是随口一说,侯夫人却记在心里了。

待到晚上,便跟侯爷说“若我肚子里这个是儿子,爵位便不给文璟了罢”

侯爷大吃一惊“怎么”

“他娶的那个媳妇,本就不是命妇之选。”侯夫人抚着肚子道,“从前是没法子,现在肚子里有了小的,世子之位就可以再斟酌了。”

侯夫人始终觉得,陆雪蓉的出身不宜做当家主母。从前是没得选,璋儿固执不要不说,如果执意给他的话,眼下看不出什么,只恐以后璟儿那里要生嫌隙。

但如今有了小的,璟儿还有什么说的总归是他自己不争气,非娶个平民出身的女子。爵位不给他,而给家里小三,他有什么好说的

侯爷没答,只好笑道“都说幺子受宠,这还没生出来,只是一团肉,你就要给他爵位了。”

“他定是个乖顺的。”侯夫人不服气地道。

“好好好。”侯爷便哄道,“他定是个乖顺的。”

说着,忍不住也翻了个身,将掌心轻轻放在发妻的肚皮上。这里是他老来耕种,他自己亦是欣喜不已。

至于爵位,且再说吧,他如今年富力强,说不定还有小四、小五,且急什么

转眼间,八月到了。

贺文璋下场参加今年的秋闱,家里人提前对他进行了一番勉励。

因为秋闱要举行三场,每场三日,是很熬人的事情,所以家里人还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为此,特意请来了回春堂的大夫,给他瞧了瞧身体。

大夫搭眼一瞧这位公子哥儿,只见他面色红润,气血充沛,壮得跟牛一样,实在不知道这家人担心什么。

但还是例行把了脉,然后说道“公子身体无碍。只要这些日子吃喝上面如常,就不必担心什么。”

意思是,除非吃坏了肚子,糟蹋坏了身体,不然仅仅是参加考试,不碍什么。

一家人听了这话,顿时放心许多,送贺文璋进了考场。

待到三场考试出来,不少文弱书生都扛不住了,神情萎靡的有,面色苍白的有,被抬出来的也有。

唯独贺文璋,眼神仍显明亮,微笑着走出了考场。

“成绩如何”回到家后,侯爷问他。

贺文璋淡淡道“待下月放榜便知。”

见他这样淡然自若的模样,侯爷终于明白爱妻老想削这个大儿子是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