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田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睁开咪蒙的双眼,他有些回不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
记忆渐渐回笼,却只到自己离开酒吧的时刻,想来是喝短片了,不过这代驾也是就将自己扔在车里,弄得他腰酸背痛,却也顾不得多抱怨,匆忙上楼回家换了套衣服,急忙赶去上班。
好在迟到了会儿,并未耽误正事,薛田心有余悸,脑袋阵阵抽疼下决定近几天都不去酒吧熬夜了。
忙完一天工作,想到昨日里跟门卫大爷的话,薛田难得消停没去跟踪,照例用买来的小号给对方发了几条消息,只是都略带不雅信息。
做完一切,想到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薛田满意收工回家。
吃过外卖,薛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却是倒霉地把把都输,暗啐一声晦气,关掉游戏准备睡觉。
不料灯一关上,他虚虚闭上眼睛,却隐约感觉有东西在眼前闪动,他猛一睁开眼,什么也没有,再闭上,阴影投射下来,睁眼,闭眼,依旧如此,甚至他闭眼拿手机录像,看着毫无异常的画面,昨日里忘却的记忆在此刻回笼,不由得彻底慌了。
“别是撞邪了。“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奈何薛田做过的亏心事可不少,此时自是害怕得紧张。
用被子死死捂住,总算感觉不到那股存在,他的思绪逐渐发散,猜想那到底是谁,这就免不得回忆起过去做的荒唐事。
薛田出身不错,家里有些背景,作为家中第一个孙辈,自小就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也由此形成了他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抛却人品而言,他也的确优秀,国内3硕士、毕业即进入当地龙头企业,工作也一帆风顺,几年下来升任部门主管、年薪四十万,妥妥的人生赢家。
人前光鲜亮丽,人后肆意妄为,说的就是薛田。
大的违法犯罪他是不敢的,怕被逮进牢里,但那恶劣行径却也没少到哪里去。
高中就纠结一帮小弟混社会,是校园霸凌的施加者,逼得不少人出了心理问题,还诱哄女生跟自己上床,最后女方因怀孕打胎被劝退,后来却是听说女方跳楼自杀了,家里出了笔钱了事。
越是可能践踏法律的人,反而对法律研究得越是透彻,在那之后薛田被家里好生教训了一顿,却也心有余悸,将几部法典研究了个透彻,确保自己不会出问题才作罢。
到了大学懂得小心这才收敛了几分,看着老实不少,实则荒唐不减,脚踏几条船都是小事,暗地里一些灰色地带也没少踩,还是毕业进入社会才装得人模人样。
要说是一个好人,那绝对不是,可要说好人,那也隔着十万八千里地。
如今有诡异找上门来,一时间薛田竟然猜不到对方到底是谁。
他当然也不敢质问,只死死捂着被子,直到意识混沌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一切如常,阴影消失不见,薛田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跟公司请了假、专门找朋友打听玄学中人,企图以玄止玄。
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位,一听档期都排到三个月后,得,仨月后他命不知道还在不在,只得加钱加急,对方这才勉强答应三天内先过来看一眼。
道士来之前,薛田都没敢回家,在朋友家里凑合几天,等到第三天阴影竟然寻摸过来,道士终于上门。
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道士,胡子头发都花白一片,瞧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薛田将异常一一说明,得知是怨灵索命吓得不轻,忙询问解救之法。
老道士淡定抚胡须,笑眯眯开了大六位数的高价,薛田咬牙应下,付了钱,家里家外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事,闻着清新的空气,薛田深呼吸一口,按下对大出血的心痛,难得睡了个好觉。
却不料,好不过三天,黑影再次上门,薛田吓得屁滚尿流,气汹汹将道士找了回来。
道士也有些奇怪,他确实有些道行,靠祖上传下来的法门之前一直无往不利,这次却栽了跟头,为了名声着想,他只得将钱退了一半,末了良心过意不去,还是权了劝,要是以前做了什么亏心事就赶紧弥补一二。
道士走了,薛田彻底陷入无眠的状态,压根不敢睡,一开始还只是阴影,没有实质性的动静,可后来或许是被惹怒了,晚上开始阴风阵阵,灯光忽闪忽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直接伤害到身体,他不敢赌。
无奈,再找道士也都是这个说法,薛田只得一点点往前寻找自己亏待过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最近追溯到的就是他追求余静静的过火行为,最早竟然能追溯到小学打破人脑袋的事情。
看着苦思冥想总结出的一长串名单,结合刚打听到这些人的现状着实称不上好,薛田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现在还弄不清楚黑影到底哪个受害者或者受害者的亲属,他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