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常规操作,女子嫁妆本为私产,死后本就留给亲生子女,赵母点头,只是李家又有所不同,全家都靠着女儿嫁妆过活,这一封问题可不小。
”真的并不是女婿做什么了“
“不是,只是夫妻一场,我了解他罢了,若不封起来,也不知能留几分给孩子们。”
“唉。”赵母又是一声叹息,特意让女儿低嫁,可这麻烦事一点没少,女子这一生何其艰难。
“好,这一桩我也应了。”
冉佳怡不好意思笑笑,“娘,还有一件事请您帮我拿个主意。”
赵母斜眼看了女儿一眼,对她的小心思看破不说破。
“后院里也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往常没人提给他们名份,我也就装傻,可这早晚的事,我想着索性我做一回好人,给他们都拔上来,也叫他们承我一回情。”
赵母无奈“看来你对女婿是真无情谊,或许当初就不该”
“娘,你不要伤心,女儿这一辈子过得很开心,没受过一点委屈,这一生是女儿不孝,将来不能尽孝膝前,若有来生,女儿还想做娘的女儿。”
“我可怜的思宁,你说的我都应了,你好好的,放宽心比什么都强。”赵母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如珠串一般落下,少有得失了官妇夫人的气度。
正经事有了定夺,冉佳怡止不住的咳嗽起来,那惊天动地的架势似是要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
丫鬟们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原本苍白的面色硬是咳地通红。
“娘,我想回一趟家。”家说的是赵府,这同样是原主生前一件遗憾的事,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在她病重后就再也没能回去亲眼见一见。
“好,娘带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明天娘就带你回家。”
“嗯,娘,你真好。”说着说着,冉佳怡逐渐精力不济,眼睛缓缓闭上,昏睡了过去。
赵母不忍心打扰,替女儿盖好被子,命丫鬟尽心照看,这才出了外间。
想了又想,她还是将女儿身边的丫鬟和府里的管事喊过来,这些大多都是赵府出来的老人,自是认得清形势。
“老夫人安。”
“你们跟我说说府里的事情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说起,府里大小事情可不老少。
也有那机灵的大概明白问的什么,遂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无非是一些老爷夫人如何相处,后院那几个通房和孩子如何老实等等。
赵母听完跟女儿说的差不多,这才放心,她担心女儿报喜不报忧,想来也是,这李家如何敢欺负人。
“夫人的嫁妆如何了“
帮着管理嫁妆私产的周管事当即站出来回答“回禀老夫人,府里一应开支都走夫人账上走,每个月的盈利不够,每每还要添点儿。”这话也有点为夫人抱屈的意思,毕竟满京城也找不出几家用妻子嫁妆这么顺手的。
“你们老爷的俸禄呢”赵母皱眉,五品官员的俸禄能有多高,她自是看不上,只是想瞧瞧姓李的态度罢了。
“老爷的俸禄不多,每个月自己花用都不够,还经常从账上支取银子。”
得,她还真是高估了便宜女婿的面皮,也能看出,人是真不把自己女儿当回事,不然做个样子,也得将俸禄纳入府银再用才对。
想到女儿说的三件事,赵母心下当即有了决断。
若是能养好,自是最好,可她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即女儿若是去了,两个外孙该怎么办。
虽然自己说儿子儿媳会当做亲生般看待,可心中也清楚怎么可能,吃穿用度和教导上或许能一视同仁,但赵府的资产绝不可能有他们的份,如此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女儿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