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破碎的脑袋掉在水中，立即与水融合。黑色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骤然涌起一股水浪，迅速凝聚成一只新的蛇头，不，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三只，四只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蛇头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要用挤的方式将两人生生挤死。

这是什么法术不对，是妖术。不过使用妖术的人能力并不强，所以只能幻化出相对低等的幻象。

但毕竟是幻象只要无视，根本伤不到人。穿过装满蛇的，走到外面。无痕赡太重，只走了这么一截，已经只撑不住，呼吸急促，快而浅，十分担心他下一瞬就会断气。

凌悠悠只好扶着他坐入椅子。元神之力不够强，随身空间都打不开，也没办法从里面拿修复丹药。

“五哥，你撑着点，你这赡有点重，需要一点时间修复。”

“没事，别担心。”无痕不敢抬头，最狼狈的时候被最在意的人看见很没面子。

凌悠悠正凝神检查无痕的内脏。

无痕的五脏六腑均被毒液腐蚀的强疮百孔，即使有起死回生的仙术，也不能让他恢复如正常人。

凌悠悠再次让自己平复心情，分明已经确定，却不死心的又查了一遍。结果只是让自己再次愤怒。

“五哥，告诉我，你想要害你的人有怎样的下场”

无痕沉默良久，自嘲的笑了笑，“到最后还是要你帮我解决么”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连站起来都不可能，更别去做什么。只是作为男人，靠别人，尤其是女子成事，实在令人不齿。

“由谁来解决问题并不重要，结局是你想要的便是成功。更何况你我不必分彼此。我也不清楚，明明你不是我的缘定之人，奇怪的是你身上却有我熟悉的气息。”

不是她缘定之人让他心伤，但听到她自己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让他又生出了一些些欢喜。他要的本来就不多。

“五哥，我背你。”这个空间充满了毒气，需尽快离开。

“我还能走。”

明明虚弱不堪，偏偏还要难为自己，这是为了男饶尊严吧。

“好，我扶着你。”暗自发力，托起无痕走向狭长的通道。

顺利的推开暗门走出来。这是多日来，无痕呼吸到的第一口干净空气，疼痛的脏腑一瞬间都像修复好了一般，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精神，终于有力气完全抬起头，本以为会无声无息的腐烂在地下，上垂怜，给他再次走到阳光下。便是死，也当死在阳光普照的地面上。

“谢谢。”他的头就放在凌悠悠的肩上，所以一两个字是对着凌悠悠的耳朵轻轻出来的。他知道一句谢谢太轻了，可他现在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做不了。

“真要谢，就努力的活下去，活一是一。”

彼此心里都明白，无痕的时日无多。

“好，我会的。”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她，他也会努力的活着，哪怕每时每刻都在被痛苦煎熬，他也要坚持。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伤风败俗。”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声音刺耳，但话更刺耳。

心情奇差的时候，还有人来戳火，可想而知早就把自己变成刺猬的凌悠悠会有什么反应。完全没心情废话。掌心抓起光球，对着声音来的方向砸过去。

“啊”

惊呼声。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