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他是为了她才特意要重新装修三楼的某间房子,搞得许东若还有点不好意思“不用那么麻烦,我用这个小书房就行。”
“不行。”郑不凡态度坚决,“书房太小了,你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许东若伸手指了指那间小衣帽间“那不是有架子么,我把皮料放这儿就行了。”
郑不凡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两个字“不、行。”
许东若难以理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行”
郑不凡丝毫不留商量的余地“那就让它空着。”
许东若“”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叹了口气,她无奈地回了句“行,您说了算。”
“就这么定了。”郑不凡斩钉截铁,“工作室最快两天就能装好,到时候你就能把东西搬过来了。”
“好。”犹豫了一下,许东若还是说了句,“谢谢你。”最后,她又喊了声,“哥。”
整整一晚上,她都在犹豫要不要喊他“哥”。
她曾喊过他许多年“哥哥”,虽然她从未把他当成过“哥”。还曾有一段时间,她故意不喊他“哥”,而是直接喊“郑不凡”或者“不凡”,但他每次听到这种称呼都会纠正她“喊我哥。”
当着爷爷的面,她会板板整整地改正“行,哥”但只要爷爷不在,她的回答就变成了,“你又不是我亲哥,我凭什么喊你哥”
这话听起来十分叛逆,相当欠揍,但她的重点不是“凭什么”,而是“你不是我亲哥”。
正因为不是亲哥,她才会肆意妄为。
但是他却没有陪着她肆意妄为。
还有,十二年前发生的那年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道坎儿,她不确定他现在对那件事保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忘记了还是不跟她计较了或者,只要她不主动提起这件事,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思来想去,许东若觉得还是把他当“哥哥”,比较保险,最起码这样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好不容易才重逢,她不敢再像十几岁时那样无所顾忌了。
郑不凡浑身一僵,仿若被人拿针刺了一下,沉默片刻,淡淡地“恩”了一声,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早点休息。”说完,他就离开了。
房门没关,他快步走了出去,推开了对面的房门,进去之后反手把门摔上了,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许东若吓了一跳,呆愣愣地看着对面房间紧闭的大门,略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说错话了么
哪句说错了
是“谢谢你”还是那声“哥”
过了一会儿,她长叹了口气,甩了甩脑袋别这么不知足,能回到他身边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关门声大可能也只是穿堂风吹得,不见得是他生气了。
轻轻地关上房门后,她先去衣帽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换上睡衣,她本来打算去洗个澡,但是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去书房看看。
确实是一间很小的书房,但是装修一如既往地豪华,有股北欧贵族范。
木地板上铺着浅黄色的柔软地毯,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深棕色的真皮小沙发,还有个配套的踏脚凳。沙发旁边有一盏复古式细长款落地灯。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实木书架,书架前是配套的实木桌椅。
书架是空的,看起来好像没人用过这间卧室。
那张沙发看起来很舒服,许东若直接朝着沙发走了过去,打开了落地灯,正准备坐进沙发里感受一下,忽然间余光一闪。
在椅背和椅座的缝隙间夹着一样银色的东西,在落地灯的照耀下反射着明亮的光。
许东若把这件小东西从沙发缝里抠了出来,是个银色的zio打火机。
这是,郑不凡的
许东若蹙起了眉头,转身朝着书桌走了过去,一个抽屉接一个抽屉地拉开检查,但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她又回到了卧室,继续翻箱倒柜地查,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收拾的很干净。
仔仔细细地翻了大半天,许东若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掐着腰长叹了口气,她无奈地坐到了床边。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打火机,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间卧室是主卧么郑不凡原来是不是在这里住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把主卧让给她
还有,他竟然学会抽烟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