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偏执的浪漫 君子阿郭 2752 字 22小时前

婉烟从昏迷中醒来, 嘴里被堵了团毛巾, 她反应迟钝地睁开眼睛, 头顶上方是晃晃悠悠, 昏沉陈旧的白炽灯。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现下意识一点一点恢复, 她才发现自己被一指粗的麻绳缠住脖子,捆住了手脚。

婉烟吃痛地动了动身体,发现绳子绑得太紧,她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安安同样被绳子牢牢地捆住,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 安静地躺在她身旁,宛如沉睡。

婉烟不知道康译云到底给他们注射了什么,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块很明显的淤青, 仔细看还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两人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废弃许久的汽车修理厂,地上摆满了脏乱的汽车零件还有汽油罐。

想到昏迷前,康译云的那双眼睛,婉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起来。

周围没有人,婉烟的正前方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旁边有两张椅子,奇怪的是,桌子上立着一部手机,摄像头正对准她的位置。

婉烟定了定神, 忍着周身的剧痛,一点一点超安安挪过去,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康译云对安安做了什么。

正当婉烟低头,打算用牙齿咬开安安身上的麻绳时,身后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嘶哑森然的嘲讽。

“孟小姐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听到声音,婉烟的身体一僵。

一身黑色冲锋衣的康译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随即站定在婉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此时头发散乱,嘴角渗出血,精致美艳的一张脸,估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怪不得一个武警特战队的队长,也能跟女明星搞上。

这几年来,康译云一直知道婉烟的存在,他被救之后,卧薪尝胆般谋划着一场复仇,同时也在找他的亲生骨肉,那次事故发生之后,他弄丢了两个月大的儿子。

那次之后康译云也在后悔,磕了药后的自己简直丧失了人性,他竟然把枪对准了自己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安安的下落,找到安安的同时,没想到还有额外的惊喜收获。

歪打正着,他终于知道了陆大队长的软肋。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康译云的目光落在那张稚嫩干净的脸上,这孩子的眉眼跟他妻子年轻的时候太过相似。

他到现在都能记起来,那个女人轻颦浅笑的模样,也忘不了她抱着孩子跪在他面前求他回头。

午夜梦回里,康译云都会浮现出妻子满是污血和伤痕的脸,如果当时没有那群武警官兵,他也不会被逼上绝路,拿老婆孩子当人质。

如果那天没有被突袭,他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这几年也不会苟延残喘,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时间越久,康译云心中对陆砚清积攒的仇恨便愈深。

看着面前对他冷眼相对的女人,康译云半蹲下身子,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些年,多谢孟小姐帮我照顾我儿子了。”

可惜,你是陆砚清的女人,最后的下场只会比他母亲当年更惨。

婉烟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头“你对安安做了什么。”

康译云静了一瞬,听到婉烟嘴里说出的名字,眼底的恍惚转瞬即逝,他愣愣地将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男童,嘴唇一翕一合,声音似呓语“原来你们叫他安安。”

看着康译云的神情变化,婉烟扯着嘴角冷笑。

这个当年拿他妻儿当人质,不惜对他妻子下毒手的疯子,如今居然还想当个父亲。

康译云很快收敛脸上的情绪,他漫不经心地起身,“我只不过注射了镇定剂,不碍事。”

婉烟心口一窒,“你就是个疯子”

康译云侧目看她一眼,而后收回目光,走到那张破旧的桌子前,他一边捣鼓着手机,一边云淡风轻地答“我的确是个疯子。”

疯疯癫癫这几年,今晚总该有个了解。

他所有经历的痛苦,要陆砚清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弄好了直播程序,康译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抱着安安,放在一个破旧脏乱的沙发上,他手腕上的枪伤复发,所以一举一动都很吃力。

婉烟冷眼看着他,唇角的讽刺愈深“一个人渣居然在这给我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奥斯卡小金人不颁给你真是可惜了。”

看到这人对安安的一举一动,婉烟气结,只想冲上去狠狠甩他一巴掌。

一个丧心病狂,枪杀妻子的魔鬼,绝对不可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康译云无动于衷,松开了安安脚上的镣铐。

婉烟哼笑,像是自言自语“你这几年估计过得也不好吧”

“不用猜都知道,你一个大毒枭沦为通缉犯,这几年地沟里的老鼠都过得比你好。”

婉烟一通冷嘲热讽,不知是那句话戳到康译云的神经,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嘴角都在抽搐。

他抬眸,眼底布着一层阴翳,“比起你说的这些,我其实更想看到陆砚清。”

“他会不会为了你,向我跪下低头认错。”

婉烟神情微怔,狠狠地瞪视他。

康译云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直播已经开始,他走到一旁,拎起地上的一桶汽油,接着朝婉烟走过去。

“我当年身上挨了五枪,但老天不让我死。”

康译云说着话,打开桶盖,提起来,他勾唇轻笑,脖子上那些密密麻麻如肉虫一般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蠕动。

“你说,你的陆大队长被打成筛子,会是什么样子”

“浑身都是血窟窿,多好。”

面前的男人将汽油桶对准婉烟的位置泼过去。

泼到地面,泼到她脚下,又拎起满满的一桶,径直从女孩的头上直接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