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直接微服出了宫,从街头市井到城郊之外,曾经名不见经传的石溪村,因村内出了位为父报仇、刺杀世子的遗孤少年,而一时名声大躁,后又随着新朝建立、那家人的消失,而又恢复平静,从宇文泓口中,萧观音有知李氏与阿和的真正来历,后来的刺杀疑云以及阿秀一家人的真正去向等等,石溪村的常家房屋,虽然空置着,但他们曾在此地留下的许多回忆,仍满满地记在心中,不曾忘却半分。
只,萧观音不知,除她所知晓记得的那些外,也有一些独为宇文泓秘藏所有,她所不知的特殊回忆。
秋夜沁爽,仍未回宫的二人,在满天的星子下,挽手走着,跟随的护卫侍从,皆自觉离得远远的,由着帝后在前,并肩而行,如此在凉风吹拂下,一路闲走,也不需说什么话,单这么与所爱之人,在此好夜里,静静走着,已是极令人心旷神怡之事,一路温柔的静默,直至走至河边草地时,方为宇文泓打破,他望着那青黄的草地、那落星的河水,忽似想到了什么,轻轻笑出声来。
见身边人忽然发笑,不解的萧观音,虽不知他在笑什么,但看他面上笑意越来越浓,也不由随之弯起唇角,轻轻摇了摇与他相牵的手,柔声问他道“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宇文泓噙着笑道,“只是想起有人曾在此地,趁着夜黑风高,轻薄于我。”
“竟有此事那人是谁”
下意识惊讶问出此语的萧观音,话音刚落,即已想起,除了她,宇文泓应没带别人来过这里的,回忆过去,从前阿秀一家还在此地时,有一夜,她好像是喝醉了的
醉了,翌日天明时,是在草垛上醒来,至于中间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是她因醉在那一夜,对宇文泓做了什么吗
因这念头、僵住身子的萧观音,正为此惊思不定时,挑起话头的宇文泓,已侧首笑看过来,他蕴笑的眸光,比天上星子更亮,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问“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如何轻薄我的”
未等她回答,他即已倾身附耳,低声细说那人是如何将他压在草地上、扒衣解带、上下其手云云,夜色中,萧观音面皮瞬间涨红,如火烫手般,松了他手,匆匆走了开去,宇文泓不紧不慢地从后跟上,望着萧观音在河边停住了脚步,近前从后抱住她,感觉她双颊微烫,似还在为他那些话,默默羞恼着。
“定是有因由的。”
羞默一阵后,认定自己即使醉了,也不会乱轻薄人的她,不服气地小小声道。
自是有因由的,她是因为担心他身上有伤,所以才会对他“上下其手”,纵是醉到意识不清,她心里也一直念想着他,想着为他好,秋夜星空下,宇文泓将怀中人抱得更紧,望着落星的河水,溶着他们相融的身影,随夜风漾逐,星光粼粼,低首轻轻吻着她的脸颊道“嗯,我知道。”
他是个愚笨的丈夫,想了大半日,才渐渐想明白,白日里观音静默不答的因由,她没有点头,是因为不想用爱给他施压,她知她若点头,他定会从她所愿,哪怕他自己心里不愿,她不愿他这般,她的静默,是在等待,等待他这个丈夫,与她心意相同,与他宇文泓有关的事,她行为的因由,从来只有一个总是心心念念着,为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