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棒打鸳鸯(2 / 2)

罗参突然在万俟林木耳边说“再尝尝这个。”

万俟林木“嗯”了一声,下意识的侧过头去,却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

而是迎上了罗参,“主动”在罗参唇上轻轻一吻。

“呵”罗参轻笑一声“果然老板才是最美味的。”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骗”了,“怒火”中烧,心里升起一股不服的劲头。

一把抓住罗参的领带,将人狠狠往下一拉,呼吸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甜蜜到腻人,难解难分。

叩叩

万俟林木刚刚投入,就听到了冷漠的敲门声。

侧头一看

叔叔

两个叔叔站在厨房门口,完完全全的围观了这甜蜜的一幕。

万俟林木赶紧退开一步,咳嗽一声,稍微有些尴尬“叔叔,醒了啊”

罗参倒是应对自如,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温柔得体“我做了早饭,马上就好。”

坐在饭桌上,万俟林木眼睛乱瞟。

两个叔叔今天穿的都是正装,一身西服革履,这很不常见。

叔叔们颜值都很高,但是平时不喜欢穿正装,一直很休闲,如果没有必要的场面,是不会这么穿的。

万俟林木试探的说“叔叔,要出门么”

温白羽说“有个会场要赶,一会儿就走,今天晚上可能很晚回来。”

他说着,看了一眼罗参“本来还挺担心你怎么吃饭,不过现在有罗先生在,我也不用给你准备了。”

罗参立刻“乖巧”的接话,仿佛自己是个二十四孝姑爷“叔叔放心,我会给木木做饭的,绝对不会让他挨饿。”

叫叔叔叫的一个磕巴也不打,真的是“入乡随俗”了。

万俟景侯刚要说话,看那脸色,估计是想要呛声,不过话到口边,开没出声,就被温白羽瞥了一眼。

张了一半口,又乖乖的闭上了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老实吃饭。

吃过早午饭,罗参又“乖巧”的把两位叔叔送到大门口“叔叔慢走。”

说实在的,罗三爷这个年纪,管他们叫叔叔,温白羽其实每次听,压力都挺大的

咔哒

大门关闭,两个叔叔离开,万俟林木立刻狠狠松了一口气。

罗参收拾桌上的碗筷,笑着说“老板也有怕的我都没有害怕,老板反而挺着急。”

万俟林木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呸”吐出核子“这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是监急不急皇帝急。”

“太监”

罗参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解下围裙,轻轻丢在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万俟林木看他解下围裙的动作,总觉得迷之羞耻,他解下来的可能不是围裙,而是其他什么

罗参迈开大长腿,好像t台走秀一样,来到万俟林木前面,俯下身来,伸手一撑,压住沙发背,将万俟林木壁咚在沙发里。

沙哑的嗓音轻声说“老板,说你的男朋友是太监我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嗯”

最后那一声鼻音,低沉沙哑,万俟林木感觉像是过电,电的他后脖子发麻。

四目相对,罗参浅色的眼眸好像深潭,那温柔深情的眼神,似曾相识,激荡着万俟林木心底深层,那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

心尖的土壤,好像在一层一层的剥落,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万俟林木张了张口,只是低低的说了两个字“上楼。”

“遵命。”罗参微笑。

一把将万俟林木打横抱起来,他臂力惊人,抱着万俟林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快步往楼上走去。

叮咚叮咚

叮咚

门铃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

两个人刚上了二楼,万俟林木说“不会是我叔叔回来了吧”

罗参赶紧把万俟林木放下来,两个人又快速下楼,整理一番。

咔嚓

这才打开房门。

罗参站在门口,完全不像是做客的客人,更像是这个房间的执事管家,把门恭恭敬敬的打开。

“您好,xx快递”

万俟林木“”不由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叔叔,而是快递。

快递小哥拿出一个公文袋“快递,罗参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罗参”万俟林木奇怪“你的快递怎么寄到我家来了”

罗参昨天才刚到万俟林木家里,就算有人给他寄快递,也不应该寄到这里。

快递小哥说“的确是罗参的快递。”

罗参微微蹙眉,签了字,把快递接下来。

嘶啦

将公文袋撕开,里面只有一张卡纸。

棕红色的,烫着金边的卡纸。

纸张上还散发着幽幽的檀香味儿,显然十分考究。

一张请柬。

罗参把请柬打开。

罗参先生

兹定于x月xx日晚700在江渚拍卖行举行珍品拍卖会,届时敬请光临。

万俟林木说“拍卖会”

请柬非常简单,而且也没有落款,请柬的背面,贴着一张照片。

“镜子”万俟林木说“这个花纹镜棺碎片。”

请柬背后的照片,是一个不规则形的镜子,虽然和万俟林木手上的镜子不一样,但是花纹一致,应该也是镜棺碎片。

有人给罗参寄来了请柬,和另外一块镜棺碎片的照片。

罗参轻笑一声“看来,镜棺的事情的确已经传开了。”

这还要“感谢”那些土夫子,已经把罗参得到镜棺碎片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才有人处心积虑的寄了快递给罗参。

这张照片,无异于就是一个鱼饵,想要引罗参上钩。

万俟林木说“现在怎么办”

罗参眯了眯眼睛“老板是不是想知道镜棺碎片里的影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俟林木点点头。

他从碎片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还看到了池长勋。

他们果然很早以前就认识。

但是万俟林木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万俟林木想知道,池长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怪物。

而自己

又是什么人。

他昨天问了小叔叔,小叔叔当时愣了一下,显然认识池长勋,但是不愿意多说,避开了这个问题。

万俟林木这个人,虽然不愿意多管闲事儿,但是他又是个偏执的人,如果有想知道的问题,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罗参说“那就去看看。”

万俟林木看了一眼请柬的地址“正好,时间是今天晚上,叔叔们正好都不在。”

罗参来的路上,给万俟林木买了很多衣服,现在就是用武之地了。

这种拍卖行,穿着休闲装是进不去的,很容易被拦在外面,而且万俟林木没有请柬,是作为携伴进入,更需要正装。

晚上六点多,万俟林木开着骚包的兰博基尼,载着罗参,往江渚拍卖行而去。

江渚的意思是江中小洲。

这家拍卖行就设计成江渚的外形,四面环水,说起来,其实更像是一个船坊。

一看格调就不低,烧钱专用,万俟林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夜色降临。

灯火初上。

拍卖行的大牌楼,兀立在水边。

不同于徽式苏式的精雅别致,典型的北派牌楼设计,檐角粗犷,大气凝重。

包浆红木牌匾,上书洒金大字。

江渚拍卖行

拍卖行门前人山人海,都是穿着奢华的名流贵族进进出出,看起来今天的拍卖会排场不小。

万俟林木和罗参下了车,递了请柬,往里走去。

“林木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而且还非常耳熟。

罗参登时有些头疼,这不是自己的新晋情敌么

那个二十出头,年纪比万俟林木还小一点,活泼可爱,对万俟林木说话的时候还会羞涩脸红,仿佛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女孩。

江月玲。

江月玲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绒毛披肩。

与那日在商场的可爱清纯不同,今日更显高贵典雅,透露着一股轻熟的风格,仿佛是一颗酸梅,虽显青涩,但令人望而生津。

江月玲很惊喜,跑过来“林木哥,你也来了呀”

罗参看到情敌,立刻站出来,拦在万俟林木面前,主动又温和的与江月玲打招呼,伸出手去“江小姐,真是太巧了,又见面了。”

江月玲看到罗参,面容有些尴尬。

这是她喜欢的林木哥的男朋友。

尴尬的和罗参握了握手“罗罗先生,你好。”

江月玲虽然知道万俟林木已经有交往对象,但还是止不住想和万俟林木说话“林木哥,你们也来拍卖行一会儿我在三楼的雅座,你们呢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参已经拉着万俟林木“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们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急匆匆离开,往洗手间而去。

进了洗手间,罗参将人直接壁咚起来,沙哑着声音说“老板真是到处沾花惹草。”

万俟林木故意嗅了嗅鼻子,明知故问“怎么一股酸味,太酸了。”

“酸”

罗参轻笑一声“老板,那还有甜的,要不要试试”

万俟林木十分配合,拉住罗参的领带,轻轻一勾,将他的领带从西装外套里勾出来“那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很甜”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敲门声

万俟林木看向洗手间大门,大门也没锁,谁会敲门

仔细一听,这敲门声好像不是从洗手间大门传来的,而是

而是从后背传来的。

刚才万俟林木没有主意,罗参也因为吃醋没注意。

罗参竟然将万俟林木壁咚在了隔间的门板上,正好靠着一个闭合的隔间门。

拍卖行是高端奢侈的地方,洗手间里的隔间很私密,每个隔间都像是一个小洗手间。

万俟林木靠着隔间门,里面有人,想要出来,这下子就尴尬了,里面的人出不来,自然要敲门。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嫌弃的看了一眼罗参,赶紧把人推开,自己离开隔间门。

吱呀

隔间门打开。

“叔叔”万俟林木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是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

两人偷偷跑来拍卖行,哪知道正巧遇到了叔叔。

而且还是好死不死,躲在洗手间里“”的时候

万俟景侯从隔间门里走出来,然后

然后后面竟然还有人,温白羽也从隔间门里走出来。

万俟林木奇怪的看一眼大叔叔,又看一眼小叔叔,迟疑的说“叔叔你们怎么在一个隔间里。”

温白羽脸上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好几声。

万俟景侯则是一本正经的说“你小叔叔衣服脏了,我帮他擦擦。”

万俟林木“哦。”

万俟景侯打量着两个人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万俟林木眼眸微微打转“那个罗参他接到了请柬,我来跟着见见世面。”

“你不是平时最不喜欢这种地方”万俟景侯打量他。

万俟林木稍微打了个磕巴“因为没什么事儿稍微,稍微来看看。”

哪知道这么巧,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两个叔叔。

其实今天两个叔叔不在家,就是因为接到了江渚拍卖行的请柬,所以过来参加拍卖。

万俟林木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也好,那就一起吧。”

万俟林木有些犹豫,叔叔肯定不知道他们是冲着镜棺来的,刚才又只是说见见世面,一会儿要是穿帮了,那可就

罗参满脸微笑,继续扮演好姑爷“叔叔,请吧。”

万俟景侯和罗参的请柬,都是三楼雅座。

因为要一起看拍卖,所以大家全都进了一个雅座包间。

万俟林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

三楼的雅座,全都是包间,围着天井,可以直接从楼上看到一层。

拍卖行的一层是大厅,全都是散座,在座的都是一般客人。

二层的座位稍微高档一些,有屏风隔开。

而三层则是给v贵客的包间。

每个雅座包间全都设有大屏幕,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层拍卖的展品。

雅座非常大,茶桌、沙发一应俱全。

桌上还放着电子菜单,和一个古朴的手书折页菜单。

上面的书法都是出自名家手笔,这份菜单拿出去,随随便便都能拍出好价钱。

万俟林木不懂书法,打开菜单随便溜了一眼价格,差点咬到舌头。

一壶茶这么贵,又不是吃茶壶。

罗参将电子菜单恭恭敬敬的递给两个叔叔,满面得体的微笑“叔叔,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罗参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昨天多谢两位叔叔的款待,还让我借宿在家里,就当是我答谢二位。”

拍卖很快开始,起拍价格都不低。

万俟林木就是来看看热闹,等着镜棺碎片出现。

罗参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之前万俟林木经常提起,他叔叔喜欢收藏古董,不过都是a货。

但是景爷这身份,恐怕收藏的绝对不会是a货,眼界必然也高得很,只有万俟林木这个大侄子,才会以为道上赫赫有名的景爷,喜欢收藏假货。

鉴于罗参给叔叔的第一个印象不太好,所以罗参打算弥补一下,把今天拍卖的珍品买下来,送给万俟景侯。

罗参一口气拍下三件珍品,看的万俟林木眼皮直跳。

第四件拍品,是一块古董手表。

据说出自了不起的大师之手,一介绍完毕,就连一楼的客人也沸腾了起来,这块表的成交价格价格一定不低。

万俟林木还以为罗参会继续打鸡血,把这块表也拍下来,但是罗参却没什么反应。

万俟林木低声和他咬耳朵“钱用光了怎么不拍了”

罗参笑笑,没有说话。

叩叩

这时候包间的门被敲响,有人推开门,笑着说“打扰了。”

这人看着有些面善,是在商场见过一面的江月白。

江家当家人,微博上热搜的常客,江月玲的哥哥。

之前和人在洗手间打架的那个,就是他,怪不得万俟林木有些眼熟。

江月白身边还跟着江月玲,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林木哥”江月玲热情的打招呼。

江月白笑着说“万俟先生、温先生、罗先生。”

“没想到几位也认识,”江月白彬彬有礼,看起来温和又精明,透露着一股商人的气息“本来还想挨个去打招呼,没想到这倒是省事儿了。”

原来江月玲之前说,她要参加哥哥的拍卖会,就是江渚拍卖行的拍卖会。

江渚拍卖行是江月白旗下最大的拍卖行。

江月白来和贵客打招呼“今天难得几位贵客齐聚在这里,请随便用些酒水,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江月白寒暄着,江月玲就对万俟林木说“林木哥,你快看,现在拍的珍品,是一个已故顶级大师的得意之作难得一见的珍品,这块手表已经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了”

罗参坐在一边,笑了笑,口气有些微妙“或许大师自己,并不觉得怎么得意。”

江月玲“”

场面瞬间有些尴尬,江月白打圆场“罗先生真是幽默。”

江月玲对万俟林木说“林木哥,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手表么,我拍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万俟林木对手表没什么研究,对古董表也没什么研究,他不是针对手表,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其实都喜欢,来者不拒。

不过万俟林木也不傻,甚至很精明。

江月玲明显喜欢自己,如果收了这块手表,指不定要还更多的人情,得不偿失。

万俟林木就说“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手表。”

“林木哥你有所不知,这块手表可是难得一见的古董,而且是出自大师手笔,可以说是已故大师第二块最出名的作品,除了另外一件珍品,其他都无法比拟,而且那另外一件珍品,已经流失了,很可能已经损毁。”

江月玲最后还是抬价拍下了手表。

服务员将手表送到三楼雅座,江月玲接过手表,还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罗参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推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扣。

手上的腕表露了出来。

“嗬”

江月玲的腕表还没有送出手,突然曹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见鬼了一样,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万俟林木顺着江月玲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江月玲在看罗参。

具体一点,其实是在看罗参腕间的手表。

罗参慢条斯理的把腕表摘下来,递给万俟林木,绅士有礼的微笑“老板原来喜欢腕表那真是太巧了,这块腕表,也是某位已故大师的得意之作。”

刚才江月玲说,拍品表算是第二,而第一已经遗失。

但罗参从腕间摘下来的手表,赫然就是她口中的那块第一。

任是谁拍下了这样的古董珍品,都不会这样随随便便的佩戴在腕间,实在太奢侈了。

罗参把手表放在万俟林木手中“老板,送给你。”

江月玲一看,登时感觉手中这块高价拍得的腕表,也送不出去了。

万俟林木接着腕表,仔细看了看,不是罗参钟爱的百达翡丽,看起来的确像是个古董

某位已故大师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低声对罗参说“那个某位已故大事,不会就是你吧”

罗参微微一笑“老板,真聪明。”

万俟林木“”真的是罗参这个老不死的

怪不得罗参刚才说,大师自己或许不觉得得意。

江月玲可能觉得这是罗参的挑衅,但是罗参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觉得那块腕表并不出色罢了。

江月玲铩羽而归,很快就走了。

江月白是来打招呼的,也随着妹妹离开了雅座。

今夜的拍卖会,一共十二件拍品。

从头到尾,却只出现了十一件。

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微笑说“今天的拍卖会就圆满结束了,多谢各位贵客的光临”

万俟林木一愣,顺口说“镜棺碎片怎么没有”

他一说完,唰

就感觉两个叔叔的目光突然盯在自己身上。

万俟景侯打量着他“什么镜棺”

万俟林木一僵“那个”

他刚才说只是来长长见识,并没有和盘托出,如今却说漏了嘴。

万俟景侯五十年前也是道上的人,和罗参齐名,纵使现在已经退隐,但是道上的消息还是灵通的。

罗三爷偶得珍宝,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正是镜棺一角。

万俟林木突然说起,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手指哒哒哒的敲了敲桌面“林木。”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下意识咬了咬指甲“其实”

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土夫子,还有镜棺碎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万俟林木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所以我才想找到镜棺,不知道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万俟景侯的脸色很难看,沉着脸,冷冰冰的,非常不近人情。

就连一向温和的温白羽,脸色也有些发沉。

叩叩

雅座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服务员站在外面,甜美的微笑着“万俟先生、温先生、罗先生。”

服务员说“江总想请几位先生楼上喝茶,说还有第十二件拍品,请贵客鉴赏。”

第十二号拍品。

肯定就是镜棺碎片。

罗参收到请柬的时候,背面分明是镜棺碎片的照片。

第十二号拍品,还在江月白的手上。

万俟林木立刻站起来,万俟景侯却拦住他“拍卖会结束了,回家去吧。”

“可是”

万俟林木的话还没有说完,万俟景侯已经冷声说“不管是什么镜子,都不要去碰。”

万俟林木又咬了咬指甲,难得露出一些不情愿的表情,但是也不好顶撞大叔叔。

罗参突然站出来“景爷,我很清楚你心疼侄子,但是一味的逃避根本不是办法。”

万俟林木诧异的瞥向罗参。

罗参和万俟景侯本来就有过节,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很好,如今罗参站出来公然顶撞大叔叔,怕是要闹僵。

万俟林木轻轻拽了拽罗参的袖口。

罗参却顺势握住了万俟林木的手掌,声音还是很温柔,却透露着一股强硬“不管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和万俟林木一起去面对,陪他去寻找。”

时间仿佛凝固了。

连钟表的滴答声都不复存在。

雅座里轻悄悄的,四个人对峙站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万俟林木心里头一次有点紧张。

过了良久,万俟景侯才淡淡的说“罗三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罗参轻笑一声“当然。”

他说着,握着万俟林木的手“走吧。”

四个人出了三楼雅座,继续上楼。

江月白已经在等了,门外站着很多保镖,打开门之后,却只有他一个人。

江月白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房间里,正笑眯眯的,挂着商人的职业微笑,等候着他们。

“各位贵客,请坐吧。”

万俟林木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第十二号拍品。

江月白请各位坐下来,开门见山“各位,我也不敢隐瞒什么,我手上的确有镜棺碎片。”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罗参淡淡的说“所以呢,江先生想怎么开价直说吧。”

江月白笑笑,像一只狐狸一样精明“大家都是生意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这枚镜棺碎片,不需要钱,可以免费送给各位。”

罗参又笑一声,似乎被江月白给逗笑了“免费江先生,你已经说过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有条件的话,还是自己开价吧。”

“罗三爷是个爽快人。”江月白点头。

罗参是个钟表制作大师,在万俟林木去鹊桥镇之前,从没听别人称呼他“罗三爷”。

罗三爷这个称谓,好像就是一个信号。

昭示着,江月白也知道罗参的过去。

江月白说“说实在的,家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罗三爷和景爷,谁不知道二位的大名如今有幸请到两位,晚辈是想厚着脸皮,请两位帮我一个忙。”

江月白终于开价了,果然是一只狐狸。

这天下哪里有白来的午餐更别说从狐狸嘴里,抢一块鸡肉了。

“大家可能都听说了,这些天,我江家闹得沸沸扬扬,晚辈婚礼取消的事情。”

江月白突然提起了前未婚妻的事情。

江月白的未婚妻叫做周萱,和在八卦上新闻上了解的差不多,江月白和周萱已经订婚,结婚请柬都做好了,就差最后的登记领证。

但是周萱却突然反悔,改投入了江家死对头,秦先生的怀抱。

说起这个秦家,秦家做的是酒水生意,家中有自己的酿酒厂,和江家这个搞拍卖行典当行的,根本八字占不到一边。

但是两家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这还要从祖辈说起。

其实江家和秦家,祖辈都是土夫子,梁子就是早年结下来的,上面有祖训,不许两家来往,因此江月白才和秦先生如此不对盘。

江月白说“我和小萱的感情一向很好,非常稳定,小萱和我分手非常突然。”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感情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找私家侦探去跟拍什么的吗

江月白终于说到了重点“秦葬这个人狡猾的很,他知道我和小萱敢情好,的确主动找过小萱好几次,但是小萱绝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拒绝过秦葬很多次,但是后来”

突然有一天,周萱就和秦先生在一起了,毫无征兆,非常突然。

周萱果断和江月白分手,理由十分简单,对江月白已经没有了感觉,喜欢上了秦先生,而且没有多长时间,两个人交往还没多久,就宣布要订婚。

江月白说“我找人打听过了,秦葬他去月老庙求过一根红线。”

“红线”万俟林木突然出声。

众人都狐疑的看向他,温白羽说“林木,怎么了”

红线

因为万俟林木也求过

当时“一时糊涂”,求了红线,没打算用,但是红线黏在了罗参的袖口上,后来罗参突然表白,他们就确定了关系。

万俟林木发现红线之后,把红线顺手摘下来,扔进了商场的垃圾桶里,并没有在意什么。

现在听起来

江月白笑了笑,有些苦笑“各位听起来,可能觉得是无稽之谈,起初我也不相信,小萱想要嫁给谁,怎么可能是一根红线就能决定的事情”

江月白多方打听,秦葬去过月老庙,求了一根红线,绑在了周旋的手上。

从那天开始,周萱中邪一般爱上了秦葬。

江月白说“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我想请各位帮忙,如果能帮我查清楚,我可以将手中的镜棺碎片,交给各位。”

听起来其实并不难,之前在开心墓场,万俟林木就帮助特殊住户,然后收取一点点好处,这回轮到帮助江先生,虽然江先生不是特殊住户,但也是一样。

万俟林木说“一言为定,成交。”

江月白笑着说“万俟先生是个爽快人,那就拜托万俟先生了。”

想要查清楚周萱到底是不是中邪,起码他们要见到周萱才行。

正巧了,万俟林木就想到了那天在商场看到的事情。

“江先生,秦先生是不是给你送了订婚宴的请帖”

江月白僵了一下,点头说“是。”

万俟林木笑笑“那正好,我们可以去订婚宴走一走,近距离观察一下秦先生,和你的前未婚妻”

秦先生和周萱的订婚宴,就在这几天。

江月白本不打算出席的。

秦先生亲自送来了请帖,但多半是挑衅,江月白如果出席,肯定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

可是现在,江月白又不得不出席。

订婚宴当天,江月白带着万俟林木和罗参,进入了秦家别墅。

刚一进宴会厅,“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犹如海啸。

这可是大新闻,新欢订婚,旧爱黯然参加。

尤其江月白和秦葬还是死对头宿敌关系,无论是八卦杂志,还是正规媒体,都十分乐意报道。

万俟林木一进宴会厅,眼睛登时就亮起来。

旁边的桌上摆着精美的自助餐,名流名媛们象征性的端着高脚杯,并没有人去吃盘子里的东西。

万俟林木却没什么“象征性”,毕竟不吃白不吃,便宜不占白不占。

万俟林木端了好几块蛋糕,又专门去夹最贵的生鱼片,夹了满满一大盘子。

旁边好几个名媛侧目看向他,偷偷掩嘴,似乎在嘲笑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却不在意,自顾自吃起来。

罗参走过来,站在他旁边,拿了一张餐巾纸,将他唇边的酱汁擦下去。

伏在万俟林木耳边说悄悄话“老板,那边的鱼子酱才是最贵的。”

万俟林木嫌弃的看了一眼鱼子,生鱼片他还能吃点,鱼子看着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万俟林木无所谓的说“那能有多贵”

罗参微笑“秦家准备的,应该不是最高档的鱼子酱,不过也差强人意,这一茶匙,应该也有1万多。”

“一万”万俟林木立马放下生鱼片“人民币么不是冥币”

罗参仍旧微笑,摇摇头“美金。”

万俟林木“”

一万多,还是美金

就这么小小的一茶匙。

一口下去就是七万块钱

万俟林木打算试试吃钱的鱼子酱,江月白走了过来,低声说“秦葬来了。”

果然,秦先生走了过来,还专门让周萱挽着自己的手臂,显然是来挑衅的。

万俟林木有些好奇,能让江月白和秦葬抢夺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总要比江月玲还可要可爱清纯,比美女委托人还要性感火辣,比一茶匙的鱼子酱还要高贵典雅才行。

然而挽着秦葬手臂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十分寡淡,花了淡妆,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类别。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清雅型。

秦先生走过来,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鹰钩鼻,显得有些“凶狠”,唇角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江月白“江先生来了,也不枉费我亲自去送请柬,果然给足了我面子。”

江月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尤其是看到秦葬那张得意的脸。

万俟林木稍微打量了两眼周萱,侧头低声对江月白说“江先生,帮忙支开秦先生,我们才好检查周小姐。”

按照江月白的话,周萱很可能中邪了,但就这样看的话,万俟林木实在看不出来,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江月白不太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说“秦葬,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周萱一听,紧紧挽住秦葬手臂,似乎觉得江月白会对她的未婚夫不利,非常担心。

江月白看着周萱戒备自己,担心秦葬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紧,随即苦笑一声。

秦先生则是拍了拍未婚妻的手,用宠溺的口气说“没关系的,我和江先生是好友,单独说两句话也是应该的,或许江先生是有什么话要嘱咐。”

说着,还轻轻的用手指勾了一下周萱的鼻梁“乖,我去去就回。”

周萱勉强点点头,果然和秦先生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离的模样。

秦先生对江月白说“走吧,去楼上的休息间。”

二楼有休息间和化妆师。

秦先生和江月白上了二楼,进门。

关上房门。

秦先生走进去,靠坐在茶桌上“说吧,有什么话”

江月白其实没话和他说,但是秦先生一直和周萱在一起,万俟林木和罗参不好动手排查。

江月白冷着脸不说话,在这件事情面前,他完全没有办法像一只精明的狐狸一样游刃有余。

秦先生“呵”的冷笑一声“江月白,你或许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站起来,慢慢走向江月白“周萱,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过”秦先生又笑了一声,改口“说实在话,周萱寡寡淡淡的,你长得可比周萱勾人多了。”

秦先生刚刚在人前,还一副宠溺温柔的好男人模样,一转身,却十足是个渣男。

秦先生抬起手来,将江月白一把推在门上,死死握着他的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耳语“如果你能陪我一晚上,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不要周萱了,你觉得怎么样”

江月白和秦先生上楼单谈,万俟林木上下打量着周萱。

低声对罗参说“手上没有什么红绳。”

罗参说“也没有中邪的征兆。”

万俟林木又说“红绳会不会绑在其他地方比如脚腕上”

周萱穿着长长的拖地长裙,连鞋子都露不出来,更别说什么脚腕了。

想要看她的脚腕,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万俟林木挑起唇角,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不如我们把水泼在她的礼裙上,周萱上楼换衣服,不就能知道到底有没有红绳了么”

罗参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低声说“老板,你这辈子只能偷看我一个人换衣服,其他的绝不可以。”

万俟林木“”

话说的也是,他们都是男人,偷看一个女人换衣服,这像话么

听起来简直就是流氓。

万俟林木弹了一个响指“我知道了,让你儿子去,反正你儿子不是男人。”

罗参“”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咔嚓咔嚓

小娃娃似乎听到了万俟林木背地里说自己,从罗参的口袋里爬出来,两只小白手捂着自己眼睛,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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