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遏笑了笑, 也并不失落, 只说“有点晚了,你还没吃饭吧。”
白小湖叹了口气, 摆摆手“我真不饿,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顿可以吃十几顿的东西, 但同样吃一顿也可以顶很久。”
陆遏慢慢挽袖子“这样啊,我还想着进空间给你烤几只鸡。”
白小湖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说起来我有点饿了呢。”她立即收拾东西“我们上楼。”
陆遏点头“你先上去, 我一会儿去找你。”
爬窗老规矩,白小湖懂, 她嘿嘿笑着和陆遏挥手,把练习用的纸张团吧团吧塞进了空间, 陆遏最后画得那张她也要收走, 陆遏阻止了“我再看看,这颜料也放着吧, 一会儿我带回去,有时间就练练。”
“行吧,那你快点来哦。”
陆遏微笑地看她离开, 笑容微敛,看着桌上这张纸, 过了一会儿, 他又画了一张, 线条、比例都没有一点问题, 然而依旧是一张废纸。
他叹了口气。
跟着白小湖修炼也有好几天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让他都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猫妖。
而作为异能者,又被指出身体可能有缺陷或是隐患,并且还检查不出来。
陆遏捏了捏眉心,心里涌上淡淡的挫败,随即又有些想要发笑,再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情绪,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
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吧。
“陆遏。”白小湖却是去而复返,陆遏一愣,立即露出一个微笑看她“怎么了?”
白小湖站在门口,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陆遏,你是不是有心事?”
陆遏道“没有啊。”
白小湖却是走近,上下打量他,然后严肃道“是不是你知道了异能者的身体缺陷是什么,还很严重?”
陆遏愣了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做过体检,没查出问题,我很好。”
“真的没有?”
“真的。”陆遏无奈道,“我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
白小湖表情还是有些狐疑,不过想想人家白天那么忙,晚上还要来帮自己砍树,也是怪惨的。
她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陆遏坐在灯下,靠着椅背,之前还挺直的背脊有些塌下,他低着头,一手捏着眉心,头发落在眉间,脸上显出淡淡的惫态,又好像有点落寞难过,整个人都显得柔弱了起来。
白小湖心里就像被揪了一下一样。
不想看到他这样,不想让他有任何烦心事。
她抿了抿唇,拉起他“跟我来。”
陆遏只能草草收起东西,跟着她走,出了走廊就能陆陆续续看到一些人,都是白首小队的人,他们对陆遏当然不陌生,都热情打招呼,只是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表情有点奇怪,不是说他们不是那个关系吗?
陆遏知道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后来想想,觉得问题应该出在宁市时,他对包子说的那句让他不要再提他和白小湖的关系的话,包子肯定当真了,并且还和两边小队的人都说了,也就成了他所谓的辟谣。
正想着,发现白小湖要带他上楼,他立马打住脚步“小湖,我一会儿再过来。”
白小湖说“你都这么累了,还爬什么墙,被人看到就被人看到,没事的,就走楼梯上去。”
她硬是把人拉上了三楼,自己房间,关上门就把人带进了空间,然后把再次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小木屋。
这是她在白首山上的小木屋,她整个弄进了空间里,屋子里有一张大大的床,被褥厚厚的软软的,她最喜欢在上面打滚,人形原形都滚过。
她把陆遏按在上面,说“睡觉。”
陆遏愣住。
白小湖“不是说累了吗?睡吧,今天不要你烤鸡,也不要你砍树了。”
陆遏看了她片刻,失笑“我还没那么娇气。”
“让你睡你就睡,在这床上睡觉很舒服的,这床别看不起眼,其实是特制的,躺在上面保证能做个美梦,睡醒神清气爽。还有这褥子,都是我收集的最喜欢的皮毛,我用了很多药材很多道工序才能鞣制成这么松软的程度,往上一躺保证疲劳顿消。”白小湖说完就出去,翻身关门,还探进一个脑袋说,“乖乖睡哦。”
门关上了,陆遏还过去拉了下,拉不开,似乎从外面锁住了。
他无奈一笑,站在小木屋里,左右看了看,这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桌椅床柜而已,但架子上摆着许多的小玩意,翠竹做的小笛子、泥捏的不知是猫还是狗的东西,树根雕的小人,叶子折的小鸟、五颜六色的石头、印着好些某种动物爪印的石板……
充满了稚童般的趣味。
他不由猜测,这是白小湖自己的卧室,再看那张不知道是什么皮毛铺了好些层的床,那这就是她的床了?
陆遏默默地站了会,才走过去,轻轻按了下,手掌整个陷了下去,他忍不住笑了笑,小心地躺在床沿,整个人顿时如同躺在一团棉花里,这也太软了。
他失笑,心脏却跳得欢快,说是只是朋友,但她对自己,是不是其实不止如此?
他是不习惯躺太软的床的,但是这次却没有丝毫不适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味,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而白小湖在外面也能察觉到陆遏的状态,她满意地弯起嘴角,累了就该休息嘛?仗着年轻就把自己当铁人怎么行?
她躺在草坪上,悠闲地哼着小调,但想起他烦恼低落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查出什么毛病不跟她说?
她皱了皱眉,爬起来抓鸡、烤鸡,下湖摸鱼、烤鱼,一边干活一边思考,突然空间外的房间响起敲门声,她悄悄出了空间,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外面是时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