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1 / 2)

震惊过后, 魇梦狰狞起了面孔咬起了牙, 他原本就因为催动眠鬼术而爬满青筋的脸此时更加可怖。

“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一瞬间, 列车周遭的风景从普通的山林野地一下子变成了地狱火海,有巨大狰狞的岩浆鬼怪朝着少女疯狂扑咬过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原本还很秀气的洋服男子在这一串尖叫下变幻出青面獠牙的姿态,成为名副其实的鬼物了。

“这是我的梦我的主场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区区一个人类而已,我才这个世界上最精通眠梦之术的生物啊”

魇梦疯狂了, 它最得意的长处被它最看不起的人类直接秒杀, 这个极擅长玩弄人心的眠鬼心态崩溃下直接暴走了。

与此同时,岩浆巨怪也张开大嘴,对着女孩的所在地一口啃了下去, 连人带半截车头都直接消失不见,山岩崩裂,大量的岩浆从列车两边同时翻涌将其淹没,孤独的铁轨上,魇梦站在仅余下的半截火车头上, 浮满青筋的面孔下露出满足的笑意。

就该是这样啊, 这个梦境可是它的主场,这个女人以为趁它不备闯进它的精神世界就是赢了吗

而且还这么大咧咧的站到它面前显示自身存在, 真是愚蠢极了

然而它的笑容还没维持两秒,就被依然在对面响起的少女嗓音给凝固住了。

“看着挺精明,其实意外地挺蠢啊。”随着那声清甜的话音落下, 那头吞食了少女的岩浆巨怪突然像气球一样全身膨胀,到极限之后整个身躯惨叫着爆炸破碎了。

魇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它脚下被啃咬掉一半的车头在它眼皮底下恢复如初, 然后是车头后面的那些车厢,一节、两节、三节很快,整座列车完好如初。

女孩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它。

“我既然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还在明知是你主场的精神梦境里公然出现,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才能让我有如此底气大张旗鼓。”

当然是就算在别人的主场里也有信心碾压对手的绝对实力

魇梦的心里早有答案,可正因为如此它才更加不能接受

这头眠鬼狰狞的面孔再度增加了数条青筋,血鬼术全部暴发,周围的岩浆火海再度变幻,化为别的令人类绝望的场影。

这一次是大海,恐怖到能摧毁掉一切的海啸扑天盖地朝火车侵袭而来,宛如末日天灾。

明明声势更加浩大,效果还不如上一次,列车完好如初。魇梦前脚刚造出大海,后脚列车正在透明的海底隧道里穿行,透明的保护壳外海水疯狂撞击,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列车的前进。

“我不信”

魇梦大吼一声,如垂死挣扎一般又变幻出了各种生命绝地和普通人类都难以承受的场面,可都毫无建树,它们甚至连让少女变动一下脸色的作用都没有。

“怎么可能啊”魇梦此时已经满身冷汗,忍不住又往后退,明明自己就是鬼物,可它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对那些东西完全无动于衷就算是梦境,可是在我的血鬼术下你受到的痛苦都是真的啊,可你竟然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恐怖的精神和意志,你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有在它的主场梦境里完全碾压它这个主人的恐怖意志存在就算是无惨大人如果没有血脉压抑也完全做不到啊

对面的人依旧没有表情,魇梦疯狂地搜索记忆,甚至连它的主人鬼舞辻无惨的昔年记忆都拿出来翻了,依然没有任何收获。鬼舞辻无惨因为将血分给手下鬼物的关系,虽然拥有了同类们的绝对生杀权和控制权,但也不可控制地会将自己以前的一些经历记忆让手下鬼看到,继承越多血液的鬼就能看到的越多,魇梦作为十二鬼月的下弦之首自然拥有不少血液,这么多年偶然间也觉醒了不少无惨的零星记忆。

但是没用,这个少女的面孔非常陌生,无惨大人的记忆片段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它唯一有类似印象的,还是去年某段时间里,无惨大人那边偶然传递过来的记忆碎片。画面里是一个身穿着紫藤花二尺袖的年幼女孩,朝着这边轻飘飘伸出一拳的动作,她的表情是有些漫不经心的,甚至是根本都没怎么看向无惨大人这边,只是隔空朝着这里挥了一拳,人就瞬间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无惨大人的身体就被轰碎了。

从那之后,无惨大人就再也没出去过,只把部分十二鬼月的它们给派出来做事了。

魇梦也是偶然间看到的这段记忆,其他十二鬼月似乎都没有它这样的运气。无惨大人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拿出来到处说,自然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可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是遇上那个女孩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它记得很清楚的,那个女孩年纪偏小,身量也比眼前的这个矮小一些,但都是金发,可是五官并不相似。

只凭都是金发女孩,应该不至于

魇梦疯狂转动的思绪在对面的少女伸手从自己的脸上拔下一根钉子时一下子凝固住,随着她将脸上的几根长钉全部取下,完全变化的五官和那个紫藤花女孩的脸逐渐稳合之际,它的脑子也彻底停摆。

“我听说那头始祖鬼可以通过其他鬼的眼睛见闻到它们的一切,甚至连思想都能听取,这次跟鬼杀队的炎柱同行便留了个心眼收敛气息的同时还换了张脸,看来是有效的。”

少女一边说着,她套着羊皮靴的双脚轻轻往前踏了一步。

刹那间,天地变换。

明明是它的主场,此地却半分容不得它做主。周遭炼狱一片的景色在少女的操纵下以她为中心置换成了森严的礼堂,奔驰的火车也不见了,脚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周遭是高耸的墙体与罗马柱,礼堂的后方是一张王座,金发的少雅入座,双手按在扶手上居高临下看过来。

“跪下。”少女道。

低下头,跪在地上。脑海中忽然就回忆起了去年时那段恐怖的颤栗感,那个掌控了它们一切的大人也是这般俯视他们,明明是两双不同的眼睛,却都是相似的残酷无情,像是在看一件工具和死物,向我叩拜。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