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有点小问题。”白处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和吉翔说道。</p>

“手术室？”</p>

“有一个术间封闭了。”白处长道，“我强行封闭的。”</p>

“为什么？”</p>

“走，出来说吧。”</p>

白处长对icu里的会诊也很无奈，他是和患者的亲属认识，所以才来走个过场，但很明显白处长对此没有任何兴致。</p>

来了，站了一会，就可以走了，这是一个态度。</p>

但站的时间长也没任何必要。</p>

“有这资源能多治10个人，何必呢。”白处长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p>

吉翔听到白处长的话，又联想起系统npc的未尽之言，心中一动。</p>

不过他很听话，就像是周教授让他看着沈浪，吉翔手里就握着板砖一样。</p>

这种事多说无益。</p>

来到icu的办公室，白处长大咧咧坐下，他似乎有些疲倦。</p>

“白处长，是3手一连失败了4台手术的事儿么？”刘主任也跟着出来。</p>

在公共场合，刘主任很注意，没称呼老白，而是叫白处长。</p>

“是。”白处长略有愁苦，似乎老了几岁。</p>

吉翔怔了一下。</p>

手术，失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p>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患者、患者家属才会觉得手术肯定能成功，只要失败就是医生的责任。</p>

怎么白处长这种老炮竟然会为此愁苦呢。</p>

难道说白处长还有强迫症，他接受不了任何失败？</p>

“我刚听说，胃肠昨天晚上做了一台肠粘连的松解术，结果差点出大篓子。”</p>

“什么篓子？”吉翔问道。</p>

白处长抬眼皮看了吉翔一眼。</p>

吉翔的语调、对事情的八卦程度似乎都和从前不一样。</p>

但吉翔没意识到。</p>

只是一段时间的感同身受，吉翔就已经被沈浪带跑偏了，偏离的方向如此之大，以至于白处长和刘主任都看出了端倪。</p>

“患者上台做手术，麻醉刚要开始，患者就吵吵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p>

“！！！”</p>

吉翔想起会吸人阳寿的老王头。</p>

“血氧饱和度越来越低……麻醉师慌了手脚，麻醉根本不敢做，把手术叫停，然后开始抢救。”</p>

“后来呢？”吉翔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p>

“血氧饱和度80，谁敢做。下台后不久就好了，患者活蹦乱跳的。”刘主任道，“然后又有一台急诊手术，还是一样的情况。好像昨天晚上值班的麻醉医生给主任打电话，把术间封起来了是吧。”</p>

白处长“嗯”了一声，随后鄙夷道，“他们说3手在装修前遇到过一次急诊大抢救，患者是女患，穿着红色内衣到的医院，上台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个手术间不吉利。”</p>

“……”吉翔差点没笑出声来。</p>

这话，应该是沈浪，他浪哥说的吧。</p>

揣着明白装糊涂，凡事都愿意用怪力乱神的说法来描述，其实人家心里清楚的很咧。</p>

“可今天又出现类似的事情。”</p>

“一个是偶然，两个是小概率，三个就肯定有问题，四个必然有大问题。”白处长道，“关键是手术室刚装修过，管道重新铺设，设备也都是新的，不可能有陈旧、老化的毛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