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讲讲你激光碎石是怎么进步的。」</p>

说起这个，吴总嘴里含着饭，一下子怔住。</p>

有问题，果然有问题！</p>

刘主任从吴老总的表情中敏锐的意识到了这点。</p>

他脑海里马上回忆起那道凌厉中充满了威严的目光，想到吉翔坐在电脑前给赵祥明讲解手术细节的一幕一幕。</p>

一帧一帧拆手术！</p>

这种机会难得，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p>

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p>

而吴总呢？</p>

刘主任夹着烟，眯眼看吴总。</p>

「主任，我……」吴总用力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也认真起来，「有件事您可能不相信。」</p>

不相信？</p>

刘主任已经猜到吴总要说什么。</p>

老子刚特么被「看」了一眼，差点怀孕，刘主任心里腹诽了一句。</p>

「咱科新来的规培生，吉翔，您这几天带着他上手术、出门诊。」吴总竖起拇指，没说事儿之前先夸刘主任「您的眼力，准！」</p>

「别怕马屁，说正经事。」</p>

「主任，我感觉吉翔会做介入手术！」吴总慎重说道。</p>

「怎么感觉的？」</p>

「激光碎石不难，难点在斑马导丝找到输尿管的口。那玩意在膀胱的皱褶里面藏着，不尝试个三五次是进不去的。实在找不到只能加压，把膀胱里的皱褶都压开。」</p>

「可是我注意到小吉医生每次都能捻着斑马导丝送进去。」</p>

果然！</p>

是真的！</p>

不是错觉！</p>

刘主任眼睛一亮。</p>

「后来呢？」刘主任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激动情绪，沉声问道。</p>

吴总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表情轻微变了变，渐渐肃穆。</p>

刘主任下意识的坐直，把手里的烟放下准备掐灭，随即一怔，自己这是怎么了？</p>

「主任。」吴总没注意到刘主任的变化，他皱眉肃穆说道，「后来我每台手术都带小吉医生上，进步的很快。有一种感觉……」</p>

「什么感觉？！」刘主任的声音都哑了，他紧声问道。</p>

「是您跟我一起上手术。」吴总坦白道。</p>

「！</p>

！」</p>

刘主任怔住。</p>

自己是什么感觉？</p>

当时坐在电脑前的不是一个小规培生，而是十年前就退休的老主任，那位对自己严厉无比的老主任。</p>

那一代人都认为玉不琢不成器，打的越狠，成材越快。所以老主任越是看好自己，就对自己越是严厉。</p>

自己不是很喜欢老主任们的蛮横霸道，所以尽量对属下的医生和蔼一些，自己的遭遇不想在年轻一代的身上重复。</p>

没想到吴总竟然会有这种感觉！</p>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刘主任努力挤出笑容，比哭都难看。</p>

「我也不知道，主任。」吴总摊手，这事儿他也感觉莫名其妙，「但古怪的是我的手术进步是极快的。还记得您放我做激光碎石的时候说，我要彻底掌握这项技术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这还是在我用心钻研的前提下。」</p>

刘主任点了点头。</p>

「结果，我和小吉医生上了十几台手术就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