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婕再笨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调侃之意,恨恨地捶了他一记,道:“张嘴就没好话,辣椒什么的,妾身不懂,但夫君当年肯定没安好心,当年我与从霜活得那么狼狈,夫君肯定偷偷在旁边看笑话呢。”</p>
“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偷偷在旁边看笑话的人吗?你要是没失忆的话,不妨仔细想想,哪一次我不是当着你的面笑话你的?没错,就是这么磊落。”</p>
崔婕气得支起了身子,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p>
打闹了一阵后,崔婕缩回了被子里,突然道:“夫君,紫奴说走就走,她是啥意思?未免太没规矩了,夫君下次可得好好教她,咱家是高门大户,妾室还是要守本分的,不然会被别人笑话。”</p>
李钦载苦笑道:“紫奴就莫管她了,她有她的活法儿,深宅高门的生活不适合她。”</p>
崔婕一愣,道:“夫君此言何意?紫奴难道不愿给夫君做妾吗?妾身都打算安排个小仪式接她正式进门了。”</p>
李钦载笑道:“没必要,紫奴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本是楼兰公主,一生不愿受拘束,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宅门里是留不住她的,她就像鸟儿一样,喜欢无忧无虑四处飞翔的生活……”</p>
崔婕冷下脸来:“那可不成,没名没分的到处跑,哪有女人家该有的样子,她就算是鸟儿,夫君也要一弹弓把她打下来,毛拔光了养在笼子里,反了她了还!”</p>
李钦载一愣:“咋又是弹弓?最近身边的人很流行这词儿,荞儿难道给你做了弹弓?”</p>
“年前荞儿送了一副他亲手做的弹弓,说是见姨姨每天在后宅里无聊,送我弹弓让我没事打打鸟儿,我没要,后来荞儿大概送给四皇子殿下了吧?”</p>
李钦载叹了口气,破案了,荞儿亲手做的这副弹弓,落在李素节手里,恰好打破了尚书省某个官员的狗头。</p>
回头开学了,必须搞一次收缴非法武器的活动,重点关注荞儿,看看从他那里能搜出多少鸡零狗碎。</p>
…………</p>
伊铎仍被关在李家别院,李钦载跟他聊过两次,劝他将新粮种的下落交代出来,没出意料,伊铎一个字都不肯吐露。</p>
李钦载后来换了另一种怀柔的方法,让人给他治伤,然后请他喝酒吃肉,又是利益引诱,又打感情牌,逢迎阿谀之辞说得李钦载自己都快吐了。</p>
然而伊铎这货酒照喝,肉照吃,吃饱了一抹嘴,白眼一翻继续装死。</p>
气得李钦载当即又把他挂在房梁下,晒了一整晚的月光。</p>
甘井庄仍如往常般平静,可长安城却已是狂风暴雨。</p>
尽管从未低估杨树恩报复的力度,可李钦载终究还是小觑了景教的能量。</p>
两日后的朝会上,十余名御史率先发难,联名参劾李钦载横行枉法,启衅景教,权势干预教宗之事,恃功而骄纵,藏不臣之心。</p>
大帽子一顶接一顶扣下来,更要命的是,不仅是御史,六部许多朝臣也跟着一起参劾。</p>
朝会上,众臣群起而参,李治坐在上首脸色越来越难看。</p>
这显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暗中串联朝臣,已有结党之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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